忠叔将老爷的动向报告给周氏,周氏听完之后神色异常平淡,手里依旧捏着针绣绢帕,只急的忠叔原地乱转圈圈。
“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腿长在老爷身上,我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忠叔有些不甘心,这夏玲兰堵在门口,不就是为了等老爷的么?简直就是不要脸啊!
“无妨,只要老爷高兴就好。”
她想开了,正如女儿说的那样,生气上火不值得,大叫大闹还正中了夏玲兰下怀,反正她对韩瑜州也已经失望透顶,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正想着,已经有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韩瑜州一进门便怒道:“怎么回事?铃兰为什么要当了发簪给孩子们用?月银都没给她么?”
周氏瞥了眼怒气冲冲的老爷子,转头吩咐:“宁儿,去倒茶,桐姨,取账本来。”
不一会儿,热茶账本奉上,周氏将账本丢在老爷面前,道:“老爷还是自己看吧。”
韩瑜州怒气冲冲的翻开账本,仔细检查,却发现银两都已经如数交到了夏玲兰的手上。
周氏顺势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了,推到韩瑜州的面前:“这簪子我也给赎回来了,老爷送回去吧,还能搏个好人情。”
周氏淡漠的模样却让韩瑜州尴尬起来,他连忙笑道:“是我急躁了些,错怪了茹儿,我这就去那边说她去!”
说完了,去了夏玲兰那里质问,夏玲兰只道:“老爷,妾身初来乍到的,姐姐又让妾身住南厢,妾身自然会多想,不过好在姐姐心好,把簪子给妹妹赎了回来,只是老爷吩咐的事儿铃兰没有做好,忠叔还在府中,我也就只能委屈刘权先留在我这里了。”
韩瑜州左思右想的,心里的火气也又压了下去,看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夏玲兰,只能将人安抚好了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刘权,打量再三才道:“先委屈你在这里住几日。”
说完了,也转身走了,可刘权心里面很高兴,委屈几日,是不是几日之后就不用委屈了?
韩瑜州这一次是心平气和的来找周氏的,又提及忠叔一事,只说忠叔年纪大了,也该让他回乡休息了。
周氏闻言就知道又是夏玲兰的主意,她冷笑一声,一抬头见女儿回来了,便道:“映雪,你爹要忠叔回乡休息呢!”
韩映雪闻言就知道又是那个女人挑唆的,她便故意惊奇道:“忠叔的家都在韩府了,还回哪个乡下去?再说,还要再打发他三文钱么?娘,夏姨娘也太给我们韩府丢人了!”
几句话说的韩瑜州脸色忽青忽白,三文钱?吃顿饭都不止三文钱,还是给老管家的回乡费用,这、这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但他还是板起脸来道:“总之忠叔年纪大了,管家的职务,我会先交给刘权的!”说完,韩瑜州转身离去,又去了西厢。
周氏冷眼瞧着男人奔逃而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韩映雪却眼尖的瞧见了账目,忍不住笑道:“账本都拿出来了?娘,还好我们都做了账,要不然可说不清了!”
周氏舒出一口气,揉了揉酸疼的额角,半晌才道:“只是看你爹爹似乎下定了决心,忠叔这么大岁数,能让他去哪儿呢?”
“无妨,娘,忠叔不行就去我那里,铺子已经选好了,不就一个破管家么,咱们不伺候了!当我华烁苑的掌柜的,可比管家风光多了!”
太皇太后亲手赐的匾,还有比这更金贵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