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忙道:“我让人把三姨娘看起来了,三姨娘的亲眷也派人去抓了,但是派去的人回来说冯家早就空了,看来三姨娘事先早有安排……”
顾烨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可是,”顾倾城犹豫片刻道,“我想着,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到底会伤了咱们侯府的面子,所以一直极力遮掩着,便是二娘和四姨娘小产之事也还没跟邢家和周家提呢……”
顾烨阴沉着脸道:“你做得对,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尤其是我受伤的事情!”
顾倾城点头答应,又问:“那三姨娘该如何处置呢?照理说该送官,可是到了官府,只怕她会信口雌黄……”
“还用问吗?”顾烨皱紧眉头,十分不高兴,觉得顾倾城办事能力实在是不怎么样,“悄悄一碗药打发了也就是了!”
顾倾城垂下眸子,遮掩了眸中的冷意,轻轻说道:“到底是父亲的枕边人,做女儿的实在不好处理。”她就知道顾烨会这么做,在他心目中,除了他自己,谁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
顾烨不耐烦地道:“不必问了。赶紧打发了干净!”
顾倾城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刚好那三位大夫也联袂而来。
不过顾倾城却没有按照顾烨期望的那样斩草除根,反而给冯氏灌了短暂昏睡的药物,悄悄送到了自己名下的一个田庄里。
襄宁侯府之中,宁老夫人瘫倒在床,智力犹如婴孩;顾烨卧病在床,身体虚弱,连朝廷的差事也都全部交卸了;邢氏再次坐了小月子,这一次伤及根本,也不可能再怀孕了,何况那个能令她怀孕的人也等同于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邢氏这辈子注定没有子女缘分了;顾子恒年纪还小:襄宁侯府真真正正完完全全落到了顾倾城手中。
日子便流水般到了年底。
顾子恒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府里的情况有些不大对,人人都有些自危的样子,而且父亲也很长时间没有考较他功课了。
腊月二十六这日,顾子恒来到了正气堂。
才一踏进来便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问身边跟着的子墨、子砚:“这是谁生病了?怎的不挪出去?熏坏了父亲该如何是好?”
丫鬟打起帘栊,顾倾城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顾子恒便轻轻点了点头:“快过年了,你也该好生歇一歇了。”
顾子恒冷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她,和她擦身而过,到里面去了。
才一进去便忍不住一声低呼,紧跟着便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顾倾城怎么敢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敢瞒着我!”
顾倾城淡淡笑了笑,并不理会,快步离开了。
当晚,顾子恒亲自跑到了香雪居,隔着门上的口子,跟顾倾华大倒苦水:“姐姐,你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顾倾城为什么捂得严严实实?”
顾倾华心中冷笑,嘴上却问:“父亲受伤了?要不要紧?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些。”
顾子恒也不是十分明白,便把自己所知的都说了。
顾倾华眼珠转了转,道:“子恒啊,虽然你年纪还小,但你到底是咱们侯府唯一的男丁,将来这侯府还是要交给你的……”
“我知道啊,”顾子恒悻悻然道,“可是如今顾倾城把持着一切,我又能怎样?”
“我的傻弟弟!”黑暗中,顾倾华的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