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定邦暗暗咋舌,虽然一套棉衣便是这样好棉好料,也不过几十文钱,但是全军上下二十万人加起来,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被褥至少也要耗费十万白银……
仅此一项便需花费十万两!
萧凤梧还特意带他去了一趟伙头营,营房里干干净净的,伙头军们都扎着干净整洁的白布围裙,米面菜油分门别类摆放。
盘碗筷子洗得干干净净,还用开水烫过,闻不到一丝异味。
新出锅的饭菜问起来味道便不错,荤素搭配得宜,那些肉菜一眼就能看到切得十分肥厚宽大的肉片。
天气渐冷了,也只有这样的伙食才能保证士兵们力量充足。
光是这样的伙头营,没有几万两银子也是弄不起来的,何况,便是在这荒僻的西南,伙头营中的新鲜蔬菜也是一点都不缺。几乎全都是银子码起来的啊!
还有军马监,那些军马膘肥体壮,还有善于山地作战的西南马。
还有军器监,锻造出来的兵器便是他见多识广,也十分眼馋,这样的武器,拿来装备他的亲卫都觉得奢侈,可是萧凤梧经用来武装全军!
所以这一圈看下来,卢定邦对萧凤梧的看法还多了一样——财大气粗!
来到帅帐内坐定,卢定邦自觉已经矮了一截,说起话来也没了底气。
萧凤梧含笑说道:“卢大帅远来是客,本帅应当摆宴庆贺。”
也不等卢定邦推拒,把手一挥,宝成已经带着亲兵把桌案调摆好,鱼贯送上酒席。
淳于野、梁立儒和军中几位大将作陪,宴请卢定邦。
卢定邦几次想提起两军之事,都被萧凤梧拿话岔了开去:“卢大帅,也尝尝我们我们伙头营的手艺!”
不知不觉间,推杯换盏,卢定邦酒喝多了。
人一喝多了头脑便不那么清醒,再加上萧凤梧有意套话,于是乎,卢定邦把心中所想全都和盘托出。
跟着卢定邦前来的副将因着替主帅挡酒也喝多了,难得其中一人还保持着三分清醒,几次想打岔,却被靖南军中的将军拉过去,一顿猛灌,登时醉得人事不省。
萧凤梧眼神明亮,他也喝了不少酒,神智却十分清醒,面容清冷,对淳于野道:“你听见没有,这卢定邦便是如此打算的!”
“这还不好说?”淳于野一声轻笑,“本来我们也把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如此证实一番,正好对症下药!”
萧凤梧抚了抚额,轻轻笑道:“只是你的主意未免太下作了,若是永安知道了,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淳于野不满地瞪了瞪眼:“你以为我家阿薰就会赞同了?我跟你说,不过是那啥……”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次日,卢定邦昏昏沉沉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喉咙又干又涩,忍不住低声叫道:“水……”
“水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紧跟着香风袭人,一个二八少女款款而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尚在袅袅冒着热气。
卢定邦大惊,急忙坐起,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见果真凌乱不堪,那女子也是衣衫不整,登时脸色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