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和赵康见她扛着两具尸体摇摇晃晃跑了出来,忙迎上去接过来,轻轻放到了空地上。
聚居在这里的难民们因为柳风嘴甜爱笑,对她都十分喜欢,如今见小姑娘这般凄惨,也都鞠了一把同情泪。
“少奶奶……”柳风颤抖着手,去检查那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已经被烧得成了两个黑炭,只能勉强分辨出人形,其中一个可不是大着肚子的?
柳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秦妈妈和赵康也红了眼睛,返回骡车上,取了两条被子,把两具尸体包裹起来,连同柳风都抬上车,返回京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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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四月之后,萧凤梧又陆陆续续和陈国打了七八仗,互有胜负。
但是朝廷发放的粮草也在这个时候断了。
军需官愁眉苦脸找到萧凤梧,也不顾帅帐之中正在议事,便说道:“大帅,咱们营中的粮草仅够供应三日了!您总得想个法子吧?”
萧凤梧用力一拍虎胆,喝道:“大胆!竟敢在此扰乱军心,你到底是何居心?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冤枉啊!”军需官大呼,“早在一个月前属下便来禀告过元帅,此战应该速战速决,可是元帅迟迟按兵不动,导致虚耗粮草,如今供应不济,元帅怎能怪到下官头上?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萧凤梧冷笑道:“行军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竟敢说我们刚到边关粮草便供应不济?难道说皇上派我们出来打仗没有拨给足够的粮草?”
“这……”军需官不敢说话了,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往皇上脸上抹黑?
“来人!”萧凤梧朝左右看看,“还不将这等扰乱军心的小人拉下去砍了!”
宝成干脆地答应了一声,叫亲兵过来拖着军需官往下走。
那军需官也不是个笨的,急忙大叫道:“陛下自然是派了足够的粮饷过来,但是三十万大军只用了一个多月便已经把陛下拨给的五十万石粮食便已经被消耗光了,下官倒要问问,元帅把那么多粮食用到了何处!”
众将全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谁也没有开口。
萧凤梧轻轻一笑,命亲兵松开他,道:“吴江是吧?如果本帅没有记错的话,你是永安元年参军入伍的,绥远元年的时候曾经因为贻误战机,被打入劳军营服苦役,但是只过了短短一年便被放了出来,从一个小小的十夫长一跃成为百夫长,又一年后,从百夫长成为千夫长,这中间从未立过任何战功。”
吴江的脸色一阵发青又一阵发红,分明心里发虚,嘴上却强硬,“元帅何必避重就轻?如今咱们说的粮草的问题,可不是下官的履历问题!”
萧凤梧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说道:“吴江本来是江左人士,家中九代务农,一贫如洗。可是她从十夫长升为百夫长花去了三百两银子,从百夫长升到千夫长花了三千两银子,试问,一个一贫如洗的农户出身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