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本宫还年轻,今年也才十九岁,这也才是第二胎,别人焉知本宫以后不能再生了?
“更何况,子孙肖与不肖,也不能以多寡论。若是儿子成器一个足矣,将来家族荣耀皆系与他一身,若是不成器,便是有十个八个的又有何用,便是有几座金山银山,迟早也会被败光了。夫人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安昌侯夫人频频点头,她的儿子便是个令她感到骄傲的儿子。
顾倾城鉴貌辨色,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道:“拿夫人来说,令郎文武双全,乃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所以夫人才有底气跟安昌侯理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令郎是个扶不起来的,只怕夫人也没有底气如此约束安昌侯了吧?”
安昌侯夫人又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
“今日本宫与夫人推心置腹,”顾倾城喟然叹息,“也是想让夫人明白本宫的处境。本宫知道,本宫年轻,娘家又没人,虽然有个嫡亲的姑母姑丈,可是他们也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管,更何况,本宫的姑丈夫人也知道,那是出了名的直臣、孤臣,断断不会以权谋私。
“夫人请想,这各方的压力就像是山岳一样压下来,本宫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挡得住?可是本宫别的不敢夸口,这心志坚定却可以拿来说一说。
“本宫是铁了心不会放任何一个女人进来破坏陛下和本宫之间的感情的,若是有谁非要来碰一碰本宫的底线的话,”她微微勾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本宫却也不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
安昌侯夫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之前她和所有人一样,何尝不是认为顾倾城年轻经历的世面少,可欺呢?
可是今日一见,这位年轻的皇后娘娘,柔中带刚刚中有柔,实在是不容小觑,而且她给自己的这东西……
她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纸张。
顾倾城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揉了揉太阳穴,“安昌侯夫人身为一家主母,每日的事情必定很多,本宫也就不虚留你了。回去之后把本宫说的这些话好好思量思量,权衡一下利弊得失。若是别家有人去问呢,本宫希望,夫人也不要隐瞒。毕竟,夫人也知道鹤立鸡群只会四面树敌。”
安昌侯夫人的脸色又变了变,面上却是恭敬到十分,行礼之后便告退了。
顾倾城这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极缓极缓的喝了,唇边边便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
吕婉柔的离去给其余五个女子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她们虽然还惦记着那日在丹阳宫外的惊鸿一瞥,但是每每看着自己往昔柔嫩如今却已经布满了茧子和血泡的双手便有些欲哭无泪。
种下的菜倒是都发了芽,也是容易打理的白菜和萝卜。
出芽之后他们还着实兴奋了几天,尤其是在看到有许多蝴蝶围着自己院子飞舞的时候也就更加高兴了,甚至几个人还聚在一起,弹琴、吟诗、跳舞祝贺,彼此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