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惠郡主实在没法子,只得半遮半掩地把自己做下的事情,和顾倾城的发作说了。
“什么?”荣王妃只觉得手脚发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垫子上,“你……”
嘉惠郡主见荣王妃面色惨白,形容大变,吓了一跳,忙问:“嫂嫂,您还好吧?”
“好?”荣王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嘉惠郡主,你非要把大家害死才甘心么?”
嘉惠郡主呆住了,嫂嫂从来都是叫她“清儿”,又何曾这样语气悲愤的说过话?
“嫂嫂,我……”
“罢了,”荣王妃无力的挥了挥手,“我这边回去与王爷和离,几个孩子归我,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总不至于让孩子们饿死,总比这样提心吊胆要好得多!”
说着就要下车。
嘉惠郡主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紧紧抓住她的衣袖,苦苦哀求:“嫂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这样好不好?”
“我怎样了?”荣王妃转脸看着她,一脸的失望,“这几年来,但凡有什么事情我都照顾着你,你刚刚成亲,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当年极少出来走动,权贵之家的女眷又能认识几个?人情往来游动的积分?
“男人在外面争权夺势,比的是心机手腕,女子在内宅应对往来何尝不是用头脑的?
“比如说,婚姻为什么说是‘大事’,因为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为什么是结两姓之好你明白吗?那便是要靠着这样的姻亲关系使得彼此的关系越发紧密。
“这样造成的结果往往便是强者愈强,否则为什么结亲都讲究门当户对,有所补益?谁都希望彼此的亲家能够令自己脸上增光。
“你以为当年祖父为什么不愿意你与梁子诚结亲?两家家世悬殊是一方面,而且是极为微小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祖父早就看出来你不适合做一家的当家主母!梁子诚本非池中之物,可你却不能胜任他的贤内助!”
什么?
嘉惠郡主如遇雷击,瞪大了一双眼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退的干干净净。
荣王妃微微冷笑,“郡主,你自幼便被祖父捧在手心里疼爱,但为什么祖父从来不要你知道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互相倾轧?
“那是因为祖父是真的心疼你,不希望将来你作为筹码,成为皇室的牺牲品,他老人家甚至已经替你找好了夫婿,家世简单、人品可靠,家境宽裕,人品宽厚,足够你单纯无忧的过一辈子。
“可是你偏生看上了梁子诚,要死要活非要嫁他,祖父迫于无奈,才妥协,只是恰逢乱世,他无法给你更多的指点,只好托付我多多关照于你。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不怕你不爱听,我拿你当女儿一样看待,凡是我能替你做到的,我都替你做到了。这几年来,我带着你出来应酬,教你成为一个合格的丞相夫人,你可知道我替你挡去了多少明刀暗箭?”
嘉惠郡主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嫂子,却觉得怎么世事都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