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愿意放弃所有，只为能换和杨玉在一起相守，他甚至都不要求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如果按算罪过，那所有的罪过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而杨玉最大的罪过别是认识了他，所以有什么惩罚可以尽管向他惩罚，只求上天放过杨玉。

顾默甚至在心里苦笑，都说我愿为你一生吃素，他算是彻底理解这句话的心情了，他现在等在手术室外，他的心情便如此，如果杨玉可以平安，他也愿这么做。

顾默望着手术室的门，那是一种望眼欲穿的心情，他好像能够通过那扇门望进手术室中一样，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杨玉，他不求三生三世，只求上天能他们给一次相守的机会，只此一次机会！

顾墨感觉现在自己的脑袋里简直就是装着一团浆糊，迷迷蒙蒙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所有的思绪就像是本来各行其道偶有交集的红线，却忽然被人一把抓起疯狂揉搓，并因这暴力的对待而乱成了一团，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无法解开。

顾墨尝试着去抓住那些红线中的一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从前与杨玉相处的一点一滴。二人初见时杨玉羞怯又大方地对自己微笑，细白幼嫩的双手在身前交握，站姿秀气又大方，整个人亭亭玉立，就像夏日池塘里的一支白荷。

后来两人熟识，杨玉为他煎茶煲粥，在天冷时嘱咐他添衣，在他因工作繁重而感到疲倦时为他弹奏舒缓的钢琴曲，或是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仰望一夜的星空，即使第二天便因着凉而感冒、因缺乏睡眠而留下浅浅的黑眼圈也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继续周到地照顾他。

作为一个商人家的儿子，顾墨很少会收到别人真正的温情，也只有杨玉会为他的情绪考虑，站在他的角度推测他的想法他的心情。杨玉全是第一个让顾墨感觉人世间尚有温情的女子，可是顾墨从来都不会告诉她这点——当然，顾墨也不可能告诉其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