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么说我们俩的副业之间还有点联系。”

“恩。确实是，本来好多饲养师就是找养殖户长期合作的，就像铸造系总是有固定的采集系玩家给长期他们提供生产原材料一样。”

“那我这几条小蛇，一会儿就交给你了？”

“行啊。我……给你钱买吧。”天瑜的这条传音，忽然间让无痕有些愣。

原来，这种感觉是这么的不好。现在无痕总算能体会到乖猫刚刚的心情了。提钱的确有点伤朋友之间的感情。尽管，无痕并不知道他和天瑜的这种关系，到底算不算是真正的朋友。

沉默了一下，无痕正想给天瑜回个，“行。你就看着给钱吧。”哪知天瑜却又突然飞快的发来了一条，“对不起，刚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呵呵没事。”无痕回。

“别介意。”

“我问你个问题，你答对了，我就不介意。”无痕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训练自己口才的好时机又来了。当然了，这次他绝不会再问天瑜，“你猜我现在穿什么呢？”而是要问有内涵的，有难度的。

“好啊，你问吧。”天瑜说。

无痕想了想，果然就问了一个很深奥，很具有哲学高度的问题。

无痕问的是，“现在是中午，你把头伸出窗外看看，你，能不能看到太阳？”

这个问题让另一边显示器后面的天瑜明显怔了怔，“你算什么问题？”

考虑了几秒钟，天瑜就回，“能啊，我当然能看到了。”

无痕却摇了摇头，“你错了。你不可能看到，任何人都不能。因为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太阳的光芒，太阳光芒不等于太阳本身。”

天瑜，“……”

“再问你，你喝水用的杯子在不在你旁边？如果不在的话，请你赶紧拿过来。如果在的话，请你用心的认真的看五秒钟，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天瑜沉默良久，说，“没看到。”

无痕笑了笑，“恭喜，你又答错了。你看到了那个杯子，你看到了它的颜色，它的光亮度，它的形状，它的高低大小；而颜色，光亮度，形状，高低大小等是你的眼睛所采集到的数据，这些数据都是你的杯子的真实反映，借着杯子真实反映出来的这些数据，你看到了你的杯子。”

天瑜连忙回，“说错了，其实，我看到了。”

“真看到了吗？”

“真看到了。”

无痕再次微笑，“恭喜，你又答错了。你没看到，你不可能看到。你看到的只是杯子的一面，很显然的，杯子的一面，不等于杯子本身。不信你试试，使劲看，看能不能看到“你的杯子”？你看来看去，顶多也就看到杯子的一面，另一面你看不到，而当你试图去看另一面的时候，这一面你就又看不到了。你说你看到了，只是你的推测。你永远只能看到杯子的一面，而另一面只存在于你的推测或想象中。“

“啊。”天瑜终于崩溃着表示认输，“请别再继续折磨我了。”

“我没有折磨你，其实，仔细想想，太阳和杯子是真相，但是我们永远不可能看到它们。我们看到的，只是它们的光芒。太阳发出光和热，光和热使我们产生光明和温暖的幻觉，借着这种幻觉，我们感知到太阳的存在。杯子反映出颜色，光亮度，形状，高低大小，这些参数在我们的视网膜上投射，形成影象，借着这种影象，我们感知到杯子的存在。可是，我们所看到的，感知到的，永远只是“真相”给我们造成的“幻觉”。太阳是真相，它发出光和热，被我们看到，在我们心里投射出一个太阳的影象。如此而已。真实的太阳，完全的太阳，却永远也看不到。”

这次天瑜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回，“这个例子告诉我们，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都是真的。所谓真相，不过都是我们自己的感觉而已。”此刻，天瑜忽然想到她和无痕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她觉得无痕是个轻薄的人，然而……真的是吗？

“你在哪？我想见你。”天瑜说。

“我在杭州。”

“我去找你。”

“好。”

两人很快在杭州的一座小桥上相遇。可是真的见了面，两人却又都有些沉默，一起看着桥下慢慢流淌的湖水，却不知道这时候到底应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痕收回视线，从包袱里面拿出几条深蓝小蛇，捧在手心里，道，“这个，你帮我养吧，我想看看它们进入下一个阶段，能参加战斗，是什么样的。”

“只有这些吗？”虽然是蛇，不过游戏里面的小蛇外形很可爱，没有牙，脑袋也是有点Q版的造型，胖乎乎的，十分惹人喜欢，所以天瑜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相反，一看之下，天瑜就喜欢上了。

“只有这些的话，未必能养出一条可以参加战斗的。因为成功率很低，基本上是5%。”

“哦。”无痕点了点头，把其他的深蓝小蛇也都拿出来，交给她。“一共二十条，就算是5%的几率，应该也能弄出来一条吧？”

“只能说，试试看吧。”天瑜爱不释手放在手里抚摸了一阵，就把它们全部放进了包袱。

“在杂货店买的那些，乌龟什么的，难道不能饲养吗？”这时无痕想到一个问题，又问。

“不行。”天瑜摇了摇头，“那些养殖后的作用，只能赚钱。可能以后会开饲养功能吧，现在只有在野外捡到的幼仔，才能饲养。”

“恩。那你好好养吧。我有点累，先下了。”无痕这时的确感到有些困了。正要下线，天瑜忽然道，“等下。”

“？”无痕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刚刚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个……这些小蛇，你就当免费送给我的，行不行？”

“呵呵，行。”无痕笑了笑。“不光这个免费送给你，我这里还有一本武功秘籍叫【魅舞】，也送给你吧。”

“好！谢谢！”看样子天瑜似乎从来都没听说过【魅舞】这个轻功，也或者，她对武功这方面的，不像乖猫那么感兴趣，所以这本【魅舞】，天瑜看都没看，就把它随手放进了包袱。

她还是对那些小蛇比较感兴趣，于是对无痕道，“我会好好养着它们的，你放心。保证让它们比我吃的都好。”天瑜见无痕笑了，也跟着松了口气，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道。

“恩，我相信。那我下了？”

“好。”

“再见。”

“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下线前，无痕耳边似乎听到天瑜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是什么意思呢？无痕却懒得去想，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

睡觉睡觉！

无痕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

“砰砰砰！”还没睡够，就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把吴痕正在做的梦给搅合碎了。

“有人找你。”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吴痕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就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瞬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不会吧？

这男人是……天刺？

吴痕一下子就感到彻底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