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可以打人吗?”汤可一脸童真的问道。
王嫣儿苦笑。有些道理,是没办法给汤可这个小孩子讲清楚的。
他坐到王嫣儿身边来,伸手抚摸着汤可的小脑袋,说道:“等汤可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你还小,不懂。”
“等我长大了,就不给他们治病。”汤可气愤的说道。“谁让他们打哥哥的。”
王立群笑着点头,说道:“对。一个忘记仇恨的人是可耻的。谁对你好,你就加倍对他好。谁对你不好,你就加倍对他不好。”
王立群看着孙女呆滞的眼神和寒冰一样的表情,心里轻轻叹息。他了解他的这个孙女,越是难过的时候,就越是表现的淡漠。
她骄傲,却又敏感。她害怕受伤,又很容易受伤。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事,就只会装做若无其事。
这是一个不懂演戏的傻孩子,只要是稍微对她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她的心事通过面部表情暴露无遗。
从某些方面上讲,她确实不如那个姓南的女人来得机敏圆滑。如果说她是一块坚冰的话,南钟离就是一颗圆溜溜的水晶球。坚冰容易碰伤棱角,而水晶球却可以在任何地方进退自如。
“嫣儿,你去巴黎看看吧。”王立群说道。“汤成受伤了,身边没有个人照顾不好。”
“不用。”王嫣儿说道。“他身边有照顾的人。”
王立群自然知道汤成的身边有照顾他的人,他也看到在汤成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个女人舍身相救的画面-----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放心啊。
“外人哪有自己的妻子照顾的好?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去看看吧。”
“我在家照顾汤可。”王嫣儿说道。
“汤可交给我。不会有事情的。”王立群说道:“我让人帮你订去巴黎的机票。”
“不用。”王立群把汤可放在沙发上,她自己往楼上走过去。
“唉。这傻孩子啊-----”王立群抱着汤可,再次叹息着说道。
进了房间,王嫣儿关上了房间门,身体有些疲惫的靠在门板上。
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一些精神,走到桌子上取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平静的说道:“发布内部邮件,让所有中医公会的医生向卫生部请愿。请求国家惩罚伤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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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房间门被人推开,黑色皮衣黑色皮裤的离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严肃,表情冷洌,整个人盛气凌人攻势十足,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似的。
她没有刻意放缓自己的脚步声,皮靴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咯咯作响。
“张娜拉,我告诉过你。走路时不要发出那么重的声音。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习惯。”沙发上,一个同样穿着黑色皮衣皮裤,只是身材比离更饱满更妖娆的漂亮女人正在吞云吐雾。她夹烟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头,那根小指头从手掌处断掉了。平平整整,像是被人一刀给切掉似的。
“也有人告诉过你,抽烟是一个很危险的习惯。你仍然没有戒掉。”张娜拉站在女人的面前,毫不示弱的反击。
女人苦笑,说道:“好妹妹,你就别挑姐姐的刺了。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抽过烟,整天嚼口香糖-----回来后才放松一下。”
“我要去巴黎。”张娜拉说道。她转移话题的速度是那么快,那么的突兀。根本就不给人任何缓冲的机会。
“不行。”女人说道。她站地起来,摇动着臀部走到离的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娜拉。
被她那双勾魂的眸子给盯着,张娜拉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她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人,她是龙息的大脑和核心。她总是能够轻易的看穿别人的心事。
张娜拉,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看穿的女人。至少,她不希望被人当众揭穿。
“虽然兰亭死人事件因为他的强压而逐渐平息,可是你毕竟是打伤死者的凶手。”女人解释着说道:“这个时候再让你去巴黎,有些人又要跳出来攻击他和龙息了。”
“我必须要去。”张娜拉说道。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你必须留下。”女人也板着脸说道。“我以龙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如果你敢违命,我将有权把你驱逐出去。”
两人的大眼对大眼,冷眼对着媚眼,气氛一下次变得凝固了起来。
“我去吧。”一个怯怯的男人声音说道。
男人一直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如果不是他突然发声,几乎被所有人给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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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赵子龙和武勇秀几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汤成和坐在轮椅上的两个伤残患者正在讨论着接下来行动的计划和步骤。
“汤成,你怎么样了?”张博上前看着汤成绑着纱布的手,关心的说道。这个黑脸大汉的头发凌乱,脸容憔悴,眼里满是血丝,想必他昨天晚上也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没事。”汤成说道。他也是医生,刚才自己细心的感受了一番,他的伤势虽然严重,却并不触及内骨。
如果能够用内力神针的‘透心凉’将手脏的热毒给驱除的话,想必康复的更加迅速。当然,假如他的手掌此时能够用针的话。
“没事就好。”赵子龙说道:“外面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关心你的伤势。”
“南小姐的腿伤好些了吧?”武勇秀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南钟离问道。
当时汤成昏迷后,南钟离也陪同一起入院。因为不想让外界知晓他们这些身份敏感的人也在游行现场,所以他们一直‘后知后觉’的到现在才过来探望。
其中赵子龙来过一趟,但是那个时候汤成还没有醒来。
“谢谢。我也没事。”南钟离笑着说道。
“外面有很多记者。”张博说道。“只是被你们的那个保镖和巴黎警局派来的人给挡了下来。”
“巴黎警局?他们也在门口?”汤成问道。
“自然。”武勇秀说道:“这次事件在巴黎媒体的舆论操纵下,没有掀起任何波浪。甚至法国人都以为错的是我们-----但是在其它的地方,已经激起了无数人的愤慨和谴责。特别是天朝,现在局势难以控制,已经有好几拨大规模的抗议运动----你们是风口浪尖的人物,是这次事件中最引人瞩目的角色,那些记者自然想要从你们这儿采访到第一手资料。而法国政府担心你们所说的话朝着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一面发展,自然要帮忙拦截记者了。”
“当然,他们用的借口冠冕堂皇-----担心媒体朋友打扰到汤成先生的休息。”赵子龙满脸怒意的补充道。
“你堂弟现在怎么样了?”汤成问道。
在这次游行中,那个负责组织和一直冲击在第一线的大胡子让天朝记忆深刻。后来他也倒在了巴黎防暴警察的警棍之下,现在生死未卜。
“他昏迷了几个钟头。”赵子龙一脸骄傲的说道:“醒来后,又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汤成心神一动。“他们还在外面?”
“是的。他们在等你回去。”赵子龙笑着说道:“没有看到你醒来,没有得到结果,他们是不会散去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拖着伤残病痛坚持到现在不肯离开,就是为了等到自己醒来,就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汤成胸口像是被千钧大石给压住了似的,每一次呼吸都那么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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