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也说了,那是出事之前。本王的确心中牵挂着琉璃小姐,故而差人去向合婶子打个招呼。要说这也触犯律,那就劳烦成少尹把本王带走吧。”
端王把双手一摊。
“至于那之后出了什么事,本王可是一概不知。”
“何氏可说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要问本王派去的那个小厮才对。”
端王笑嘻嘻一挑眉。
“自那日领命出门,那小子就没回过驿馆复命。想必五哥你对他问得也差不多了?几时问完赶紧把人送回驿馆。那小子踢得一脚好蹴鞠,本王还要让他去赢郭统领的军士。”
肃王也笑了笑,拿起手边的茶盅。
“不知进退,不明分寸,蹴鞠恐怕是踢不好的。一脚下去,谁知道踢到什么荒郊野外去了。皇弟想赢,还当慎重才是。”
两人说话时都是笑容满面,眉眼春风,琉璃却听得暗暗心惊。
什么严兄幼弟,什么骨肉情深,原来下面藏着的竟是这样的暗潮汹涌。
“说起来,你的风寒应该已经痊愈了?”
肃王突然这样问。
“多谢五哥惦记。要说喝酒是好了,要说回京,那还得再吃两贴药。”
“潋滟的伤可痊愈了?”
“横竖跟着我累不着它。”
端王站起身来,抖了抖袖子。
“五哥的话应该问完了吧。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今晚看着要飘雪,正宜喝温热的羊羔酒。”
说话时,他的目光从琉璃面上飞快掠过。
“雪夜饮酒,宜对美人。可惜,琉璃小姐如今想必并没有这种心情。”
琉璃默然不语。
“可惜!可惜!”
端王摇着头,啧啧地朝门口走去。
突然,剑光一闪,竟直奔他背心而去。
琉璃甚至来不及尖叫,眼睁睁看着剑尖没入端王背心。
然而从伤口出渗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融融的绿光。
琉璃眨眨眼,终于看清了。
是一只布满青鳞的龙爪抵着剑尖,一点点把剑推了出来。
持剑的人,竟是飞鸢。
“飞鸢,不得无礼!”
肃王喝道。
飞鸢听命,想要撤剑,奈何剑锋就被龙爪紧扣。
她用力拽了拽,却拽不动,倒把俏脸憋红了。
“五哥,你这飞鸢小美人儿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端王立在原地,就好像刚受伏击的人并非是他一样,口气中全无惊讶。
他既不回首,也无其他动作,只是仰着头笑了两声。
笑完才吩咐一声:
“可以了,潋滟。”
龙爪一松,飞鸢连人带剑竟斜飞出去,径直撞在了墙上。
可怜一张俏脸当即由红转白,嘴角也流出血来。
“还好么?”
端王转过身来,关切地看着地上正在挣扎起身的飞鸢。
“本王从前就提醒过你,好好的小美人儿何苦舞刀弄剑?伤到别人固然脏手,伤到自己,无论五哥舍不舍得,本王总是不舍的。”
听见他这样说,飞鸢的胸脯猛然起伏了两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飞鸢,闭气调息,不要说话。”
肃王皱着眉看了一眼,吩咐道。
端王也轻轻拍了拍手。
“出来吧,潋滟。既然飞鸢小美人拼了性命也要激你出来,就让他们亲眼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