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急,让我老九先回去看看宝船究竟出了何事。”霍老九请缨道。
林宝槎道了一声多谢,却并没有允他,只是将眼望向秦刀。
秦刀自然明白妻子心思。他点点头,将她的手放在胸前重重地握了一下,抬脚就朝店门外走去。
“且慢!”越怀远把筷子一敲,将人叫住,又看看身旁的雷恒,“雷兄也要同去,秦公子且等他饮了这一杯。”
雷恒搁下手中酒杯,掠出去时分明哼了一声。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林宝槎:“这焰火弹既是宝船上发出的,林船主就不想去看个究竟吗?”
林宝槎与他对视一会儿,面上神情变了几变,忽然笑起来:“也好,不如大家同去。”
雷恒点点头:“我陪大家同行。”转头吩咐道,“长垣,你轻功出色,可先行潜去探个虚实。”
宝船出事,雷长垣自然恨不得为心上人出力,听得吩咐立刻跳起来,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剩下的这些人,有武功高强之辈,也有在太阳下走一会儿就会中暑的娇弱女子。等他们拖拖拉拉走回香溪渡口时,只见宝船仍稳稳停在岸边,周围的小木船也没甚动静。路边更有几个漕帮打扮的汉子远远迎了上来。
“究竟出了何事?”不等见礼,霍九爷就急切问道。
一个人回道:“弟兄们一直依照吩咐留守,实在不知道船上出了何事。”说着眼神游移不定地瞟向林宝槎,又赶紧瞟回自己脚尖。
霍九爷咳了一声,道:“那你继续带众兄弟守着,不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他们匆匆登上宝船,却见林老鸹气定神闲地与雷长垣立在甲板上,手里还拿着支未点燃的焰火弹。见到众人,他忙将焰火弹丢给一个水手,高声唤道:“叶大夫,你可回来了。”
林宝槎一皱眉:“船上可是有人病了?”
林老鸹摇摇头,领着他们走进一间舱室。
这间舱室却正是林宝槎夫妇的卧房。柔软的波斯地摊上倒着一个女人,身边散落着从柜子上掉下来的书册和卷轴。这女人虽然脸色乌青,牙关紧咬导致面部扭曲变形,琉璃仍然很快根据那身艳丽的衣裙和唇上鲜艳的口脂辨认出来。
“姐姐!”罗七巧已扑了过去。
“水生擦洗甲板路过,听见有响动才发现的。”林老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