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洁舲用情极深,难道我的情意就不值一文?难道我就一定要乘文轩,衣锦绣,食粱肉而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难道出身比别人稍强,更招人喜欢也成了罪过?”
这一串问题雷恒并不打算作答。
“就算是我巧取豪夺又怎样呢?”林宝槎深吸一口气,“秦郎已经是我的夫君,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所以你也不要指望贝姑娘有所更改。各种各因,各收各果。你既然不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为什么还耿耿于怀?”
“我确实没有亏欠她,我也不怕被她跟着。但是秦郎被缠得很苦恼,我不想看他老皱着眉。”
“他觉得愧疚?”
“不会,他也觉得再没有铸成大错前改了主意是件好事。不管你信不信,的确是秦郎先有意于我……”
“这个并不重要。”
“秦郎是个重情意的人,他不喜欢看着洁舲这样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现在这样让他很难过。他不想对洁舲太绝情,但是又要维护我。虽然我告诉他,我并不介意,但是他始终觉得是他把这个麻烦招来的,是他没有稳妥解决,才让我们的旅途被扰乱了。他很怕我为此不舒服,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
“嗯,似乎最近他太过重视我的感受也太过体贴了。”林宝槎说,“这不自然。我不喜欢他这样为了讨好我而委屈自己。”
“你觉得他在刻意讨好你?”
“秦郎心如赤子,天真烂漫。不会刻意讨好人,却会因为顾全别人而牺牲自己。”
“那又如何?”
“你不是越怀远请来暗中保护我的吗?”明明是要恳求,由林宝槎说来却成了命令,“别让洁舲做任何傻事,别让她再纠缠秦郎。”
雷恒笑了起来。
“他只是对我说,沿途有美景,船上有美酒,我就来了。我不是镖师,也从不给自己开身价。这世上能请得起我的人,只怕不是越怀远,更不是你。”
“要怎样才请得起你?”
雷恒不答,只是笑着说,如果她不乐意在船上养一个非亲非故的闲人,他也可以在下一个码头下船。
“请你留在船上。”林宝槎似是经过挣扎,才勉强吐出一句请求。
“我不会为你去对付贝姑娘。”雷恒提醒道。
“我知道。”林宝槎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如果真是那样,我觉得至少得有几个头脑清楚的人在场。”
“承蒙不弃。”雷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