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的瓶子里,然后我就看到了你,接下来,就是刚刚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好计谋,好手段!”阎忍不住跳了起来,看着我们迷惑的眼神,解释道,“周源看到的,不是非常大的野兔,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面前的这个灵魂,已经被塞进另外一只野兔身体里了。所以你当时,就是一只兔子。”
“强取生人的灵魂是会被三界追查的,但是有一种情况是不会有问题的,那就是自杀,这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存权力。那个走过来的,是你的肉身,拿起的,却是有你的灵魂的兔子,杀人犯法,杀动物可不犯法,尤其这个动手的人还是你自己的肉身,相当于自己废掉了自己的灵魂,谁都管不了,而且这样的灵魂只要处理得当,不被我们追回也就不了了之,大多数情况没人追究。你死了,留下一副皮囊,他们却不涉因果,真是好计谋”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那个兰姐?”我不理阎的自言自语,耐着性子问周源。
“没有啊,我们认识很久了,之前她经常工作不顺利,不开心,后来有一段时间见面,每次吃饭她都很开心,说自己工作有多么顺利,我就问她怎么做到的,她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问你怎么理解一句话”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人们的脚步太快了,灵魂已经赶不上了。”门开了,周源走了进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周源的肉身走了进来
这肉身周源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灵魂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现在很庆幸你当时的回答,虽然有些自嘲,但是现在我都认为是对的,只不过我没想到,我宰的那只兔子的身体里,是我自己的灵魂。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会在意这些了”
“我知道,这是我的肉身说的原话,当时我说,今天这个社会,赶不上的人就会落后,灵魂如果赶不上了,让我们等等,那我们等了之后就会落后的更多,谁来可怜我们自己的落后呢?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往前奔,不管灵魂。”周源的灵魂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听的有些糊涂,一脸困惑的问阎
“嗯,他们说的事情确实存在”阎这时候没有嘲笑,倒是认真的对我解释,“很多人,这一生过的纠结,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他每天做着他的灵魂不认同的事情,可是他必须做,因为有家人,有同事,有比较,当灵魂和意志不能一致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灵魂向现实妥协,只不过你是很极端的一个,直接舍弃灵魂,只要肉身”
“我开始也不知道是要舍弃灵魂”,沙发上的肉体周源笑着回答,“但是今天处理结束之后,我发现自己轻松了好多,我不用在意这些事情是不是我自己想做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完全集中精力来做任何事,以前我根本不想看我的设计图,但我现在很容易发现里面有很多错误和问题,我甚至只花了五分钟做出的图就能被人大加赞赏,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这还只是开始,长此下去我会有多大成就,我想都不敢想”
怪不得下午周源给我看的设计图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做的,那么优秀!我心里想着,原来下午那时候的周源,已经是现在这个肉体周源了。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做一个设计师!”埋着头的灵魂周源猛然抬头,吼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我只想好好的写我的文章,做一个作家,记录我的想法,就这样过一生——”
“你特么在说什么胡话!这种人根本活不下去!”肉体周源也对他吼了出来,“事实情况是,你不想做这些,所以你就不会用心思,你的意识也没法集中!你知道吗?每次别人指责我的作品那么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玩笑,我整个人是扭曲的!我已经28岁了,你知道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就这样迎接我的30岁?这样下去,我没有未来,没有前途,没有能给自己未来的老婆孩子好的居住条件和未来,我他妈算什么男人!比起这些来,没有灵魂的牵绊,又算什么?既然你不能改变,那我只能做这样的决定,你做你的鬼,我做我的人!”
地上的周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眼是绝望的看着我,希望我能说点什么。我动了动嘴,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我从没有认真的想过周源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未来和现状的矛盾,他说的都是事实。面前两个都是周源,我甚至不知道应该帮谁。
“给你落魂的人没有说,你的肉体只能活7天吗?”阎这时候冷笑着说。
“什么?!”我和肉体周源同时问道,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竟然忘记询问为什么周源也不知道原委,这不意味着周源活不了几天了吗?
“你说的没错,灵魂确实有可能和你意识不一致的情况,如果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为什么古往今来这么做的人少之又少?”阎晃了晃脑袋,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与他英俊的面容格格不入,“除了修行的人可以灵魂出窍外,正常人的灵魂离体,最多七天肉体就会出问题,灵魂虽然跟不上意识,但是灵魂却是一个人活下去的最基本的要素,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过劳而死?就是他们不断消磨自己的灵魂,最后一刻,灵魂已经所剩无几,你现在之所以没有事,大概是因为——”
“因为那符水是用来护住你的肉体机能的”,又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门开了,一个光头进来了,原来是刘帅,我惊讶的发现,他盯着地面上的灵魂周源,好像能看到他一样,难道不是正常人看不到么?
“你能看到他?”我和刘帅两个同时出口询问对方,他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然后不再提这个话题,“当年姜尚给过比干类似的东西,具体效果有差别,一个护身,一个护魂,但护不了一世都有缺陷”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群人里是个傻叉,他们好像都比我知道的多。
“那兰姐怎么好好的?”周源不死心,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