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红神神秘秘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他病了之后，杂志社里好几个人开心的不得了，都说太灵了，刚许下的愿望就实现了。”

“哈哈哈，”浩宁想起来刚来杂志社时张驰航对员工的言论，大概这位也是一个不怎么招下属待见的领导，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员工许下这样的愿望的？”

“我天天看啊，”小红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我看完就删了，不然那些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还能删愿望？浩宁心中一笑，但最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说起许愿，”浩宁见小红还在查找，想来不太好找，于是继续问道，“刚刚进来那些人对着那个牌子拜，是在干嘛？”

“是在还愿啊，”小红看着屏幕说道，“他们就是对着那个许愿的，现在愿望实现了，还不得好好感谢一下大神啊。”说着小红侧过脑袋对着浩宁一乐。

怪不得那些人一个个紧密双眼，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个什么邪教。浩宁回想起刚才跪着的那些人的数量，粗粗算了一下，感觉这个杂志社一多半的人都在还愿了。这个张驰航，从一个人尽敬仰的菩萨，变成这样一个人们心中的角色，也真是有意思。

这样想着，浩宁顺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为什么那些要拜一个P呢？”

“哈哈，”小红盯着屏幕找东西，听到浩宁这么问，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可是他们时尚界的神仙呢，他们可以不敬上天，不拜祖先，不遵师长，不爱身边，但是这个P是他们心中的神，没了谁也不能没有它。”

“这么神奇？”浩宁一脸不可思议，“就一个P？”

“哈哈，”小红停下鼠标，冲着浩宁挤了挤眼睛，“你猜这个字代表什么？”

“呃，拜字的话……”浩宁仔细想了想，印象中只有《西游记》中镇元子家里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天地”二字，那是镇元子表示自己道行高深，这些人当然不是镇元子，而且没见过供奉一个英文字母P的，一时倒还猜不出：“总不可能是拜个P吧！”

“哈哈哈，你可真逗”小红笑得在椅子上直拍鼠标，“是PhotoShop！”

“啊？咳咳，”浩宁听了一不小心把水咽到气管里，连忙咳出来，一边咳一边笑，“PhotoShop？就是那个修图软件？哈哈哈，谁让拜的？拜那个干什么？”

“哈哈哈，张大神仙让拜的！”小红忍不住和浩宁一起乐，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张大神仙说，时尚界的大片最缺不了什么？模特？摄影？编辑？都不是，最缺不了PhotoShop这样的修图软件，皱纹，赘肉，黑眼圈，雀斑，毛孔，不管你有什么，不管你多少岁，不管你拍出来多么难看，只要有了PhotoShop，保证能把你修的完美无瑕。你们说这群模特，这些工作人员，不应该感恩PhotoShop吗？不应该每天拜一拜吗？”

小红笑中带着些沧桑和嘲弄。

“……”浩宁也不再笑了，虽然自己不在时尚行业，但是他知道，小红说的没错，不由自主的，浩宁想起了周源的天赋，“朋友圈的假善美……原来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