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某些气功班里，头顶一口铁锅，告诉学员如此可以接受宇宙的信息一样荒谬？”浩然知道浩宁曾经听过这些事情，笑的前仰后倒，“不一样，不一样，他们那是为了赚钱，我这是为了和你探寻真理。”

“有什么差别……”浩宁小声嘀咕道，“他们也曾经说自己这是宇宙真理……”

浩然听到浩宁如此说，禁不住严肃的点头称是：“你说得对，任何一个时空，真理与妄言，都是一并存在的，重点不仅仅是探寻真理，而且还有如何拨乱反正，判断真理。”

“哥，我问你个问题，”浩然见浩宁不说话，于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你们的人脑这个器官，是几维的？二维，三维，四维？”

“恩？”浩宁知道浩然问的几维，指的是维度，一般来说，二维指的是平面，三维指的是立体，四维指的是时空，浩宁想了想道，“自然不是二维平面的，人脑，应该是三维的。”

“那你不奇怪么？”浩然继续笑着问道，“人眼接收的信息是二维的，人脑却能在这个基础之上认识三维的世界，不仅如此，人脑还能基于对三维世界的认识，意识到时间这一维度，甚至能够意识到整个四维时空，除此之外，大多数存在，是无法意识到时间这一维度，只能做时间的记录者而已的。”

“无法意识到时间这一维度，只能做时间的记录者而已……”浩宁仔细回味着浩然这句话，“你是说……”

浩然点点头，“比如你看的电影里，听的磁带上，都可以记录一段时间的事情，但是这个记录，就能让这个磁带，这个电影本身意识到时间的存在吗？不可能，而人脑如此奇妙，不仅能记录，还能意识到时间的存在，不仅意识到时间的存在，还能抽象出来去研究时间，如此，人脑到底是几维的存在呢？”

浩然笑盈盈的看着浩宁，浩宁有些呆了，确实，按照这样说，人脑到底算是几维呢？

“不说这些，但至少有一点，”浩然摆摆手，笑道，“人脑至少是一种三维之上的存在，所以它才能产生灵魂，灵魂能产生神，神能以某种可能超越时空，同样，这种超越时空之后的灵感信息才能被人脑接受，只不过这种人脑接受的超越时空的灵感条件非常苛刻，这些人脑必须长期处于某种特殊状态，才能接收到。”

“特殊状态？”浩宁逐渐理解浩然的意思，不禁问道，“什么特殊状态。”

“自由意志。”浩然点头道，“长期处于自由意志，并且有寻找灵感的欲望，如此才可以。当然这两种状态似乎是互相违背的，因为越有寻找灵感的欲望，越不容易有自由意志，自由意志越强，寻找灵感的欲望或许就不见了，但幸运的是，华夏民族，曾经有两次有这样的状态。一次是诸子百家，一次，是五四时期，其他时期都是偶有灵感，却不是大规模。”

“诸子百家？五四？”浩宁想想便明白了，那时候的人们，确实符合这两点，想到这里浩宁不禁想到一种说法：大师总是一波一波来，一波一波走，一个时代有大师，便是很多个大师同时出现，不知道和这个所谓的灵感系统是否有关，想到这里浩宁忍不住问道：“那现世呢？就是我所处的现世，是不是还是这种特殊状态？”

浩然狡黠的一笑：“我只讨论过去，或者未来，现世是现世人的事，得凭现世人的手做出来，而不是由我说出来的，对么？”

“……小滑头！”浩宁笑着捏了捏浩然的耳朵，浩然吃痛，求饶之后浩宁继续问道，“这套灵感系统到底有什么用呢？”

浩然听到这个问题，点头道：“进化。”

“进化？你说的是进化论的进化么？”浩宁奇怪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进化方式。”

“《进化论》说的不是进化，而是演化，讲的是从生物层面根据环境变化而适应，本质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浩然摇头纠正道，“我说的进化，是真正的进化，至少现在看来，整个地球上，只有人类是不管环境如何变化，都会从意识上主动寻找进化方向的物种，这种进化不以环境变化而变化。”

“有道理，”浩宁点点头，“其他物种确实会发生变异，然后基于环境选择，来筛选某种变异，这样并不能叫做进化，只能叫做选择之后的演化，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人类确实会是一个可以主动寻找进化方向的物种。”

“是啊……”浩然点点头，继续道，“可是这里最大的问题是，人类的进化越来越倾向于意识的思考层面，如此就有个问题，一个时空范围内，如何能判断人类思想的思考，是进化，还是退化呢？”

“呃……”浩然这个问题又把浩宁问住了，浩宁听了之后索性不说话，静待浩然解释。

“灵感系统便有这个优势，”浩然继续说道，“因为灵感系统是跨越时空而来，这意味着，人们在某个时空接受的灵感，即可能来自于过去的某些时空，也可能来自于未来的某些时空，而来自于过去的某个时空，人们已经总结出来了，叫做‘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可是从未来时空而来的灵感，也就是以未来为镜呢？”

以未来为镜……浩宁不禁苦笑，这件事情不仅过于难思考，而且根本没有成书案例嘛。

浩然知道浩宁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未来可能是变化的，但这并不妨碍未来的只字片语通过灵感系统到达现在，以未来为镜还没有人能总结出来，但从宇宙中其他生命的进化来看，这个从未来而来的灵感，会让这个生命物种的进化更加高效率。”

“更高效率的进化？”浩宁恍然大悟，“对啊，假设人们知道某件事情会导致某个未来，自然不会这样去做，这从宏观上来说，不就是筛选了未来么？只不过以前我以为这种筛选是基于过去，而不是未来的灵感。”

“过去自然重要，”浩然笑道，“可是华夏民族百年沉浮史不恰恰证明了，只依靠过去，不去寻找未来而来的灵感，必然退化么？”

只依靠过去，不寻找未来而来的灵感，必然退化……

浩宁咀嚼着这句话，他似乎更加知道费长房之错，错在哪里了。想到这里浩宁忍不住问道：“那费长房到底是……”

“任何一个时代，回到过去的意识过强，必然会出现某种邪风，”浩然摆摆手，“出现了，处理就是。”

“我的宝贝弟弟啊，”浩宁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你现在是宇宙宏观意识的投影，站着说话不腰疼，整个地球都已经被盘古幡给重开混沌啦！哪里还能处理啊！”

“盘古幡又如何，”浩然一笑问道，“我问你，盘古幡重开混沌，本质是什么？”

“尼玛，重开混沌的本质……”浩宁已经要抓狂了，忽然看到时空之河上的无数条鲲，一拍脑袋道，“是让所有物质，重归于量子形态的不确定性，进而无法坍缩？”

“没错，”浩然抚掌笑道，“正常来说，由于某种观测者力量，人类是无法能看到自身所在的宏观世界的量子形态的，而只能看到微观的量子形态——这本质上也是因为这个尺度的观测者只能将人类世界坍缩成这个具体形态，而无法继续影响更微观的世界——但这盘古幡，却可以抵消这种观测者的力量，将这个世界归于量子形态，如此，整个世界自然会出于各种不确定性中，同时由于量子之间的作用力，自然也无法形成大地，山川，生物，人类了。”

“那怎么办？”浩宁急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盘古幡重开混沌，”浩然笑着看着浩宁，“可有与之对应的神器吗？”

“与之对应？”浩宁想了想，眼神一亮，“你说的是太极图吗？没错没错，盘古幡重开混沌，太极图定地水火风，应该是太极图——”说着就冲上前在浩然身上乱摸，“宝贝弟弟你最好了，快把太极图给哥……”

“哎哎哎，你别闹！”浩然被自己这个活宝哥哥气的直笑，“我刚刚都白说了吗？我要是有太极图，还给你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真当我是爱拖堂的代课老师啊？”

“哦……”浩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浩然这话有道理，整个地球都这样了，浩然还有空和自己讲课，这心得有多大？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太极图在哪儿？”

“这得问你啊？”浩然推开浩宁道，“你都知道盘古幡怎么重开混沌了，那太极图的定地水火风到底什么意思呢？”

“太极图的定地水火风……”浩宁仔细思考着，既然盘古幡是让所有人类世界尺度变为不确定的量子态，那太极图就是让所有不确定的量子态坍缩为正常形态，而能让不确定的量子态坍缩为正常形态的东西则是……

想到这里浩宁眼神一跳：“你刚刚说的那个某种观测者？”

“哎，对咯！”浩然一鼓掌，捏着浩宁的脸道，“真不愧是我哥！真聪明！”

“哎哎哎，你别闹！”浩宁被捏的生疼，退后一步揉着脸郁闷道，“我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可是你知道，这个观测者不是所谓的人类意识的观测啊？”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浩然点头道，“量子态的观测者，当然不是普通人们意识的那种观测者，而是微观的某种观测方式，在宏观的观测行为下的观测状态。”

微观的某种观测方式，在宏观的观测行为下的观测状态？浩宁仔细想一想，确实是这样，实际上量子物理中的所谓观测者，指的是某种观测量子行为的仪器，但是这种仪器，确实也是从宏观到微观的观测行为，说到这里，浩宁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现在地球处于如此浩劫，你却不告诉我如何将这些浩劫宁息的方法，而说什么从宏观到微观的观测状态……”

“你都已经知道答案了，”浩然笑道，“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浩然指指自己，再指指浩宁，“以人类视角来看，从超宏观到人类正常世界的观测状态，才能使得地球的浩劫宁息，你还想不出来么？”

“从超宏观到人类正常世界的观测状态，使得地球的浩劫宁息……”浩宁看着浩然，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一条鲲的灵感飞入脑海一般，浩宁惊道，“观浩宁？”

“没错，”浩然笑道，“正是观浩宁。”

浩宁瘫坐到地上，看着河边不断跳跃的鲲，喃喃道，“我本应该想到的，我灵魂中的一部分，是超宏观的我的你，而我却处于能够观测到人类现在世界的量子不确定状态，原来我就是……”

“所以你可以借神通一用，”浩然神秘的笑笑，指指自己，再指指浩宁，“这是另外一种对现实的扭曲。”

“我知道了，”浩宁深吸一口气，笑着站了起来，拍拍浩然的肩膀，“我该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浩然笑笑，回头看看时空之河道，“这次能量用的差不多了，我也不能再投影到你这里了，哥，希望你不仅叫观浩宁，并且可以真的观浩宁。”

说完，浩然与身后的时空之河，逐渐消散，浩宁的观自在法身，又出现在太空之中。

刹那间，那盘古幡已在眼前。

浩宁却没有动用法身，而是手贴着弟弟灵魂所在的部位，轻叫一声“拿神通一用！”

是啊，已经是自己的神通，何需一借之说？

此时浩宁的灵魂，与自己弟弟那点灵魂，在空中不断旋转，一黑一白，越转越快，不多时便转成一个太极鱼的样子，如果仔细看去，这太极鱼竟然有些像刚才时空之河中的鲲，此时这不段旋转的太极鱼在空中发出一阵光芒，照向盘古幡，盘古幡被这光芒罩住，却再也无法飞近分毫，不多时，更多的落宝金钱出现在盘古幡周遭，如此之下，这太极鱼越来越亮，盘古幡却越来越成为一道虚影，最终消失不见。

就在这盘古幡消失不见之时，地球，还有刚才的周遭，以及那费先生，重现于太空，费先生惊恐的眼神望向空中的太极图，以及太极图之下的浩宁，用尽生平最后一丝气力，嘶喊一声：“不！”

不久之后，整个太空，归于宁静，声音依旧无法通过太空传播。却有无数灵感畅游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