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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周勋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愣愣地看向他。

他柔声问我：“念念……你在想什么？”

我默默地望了他片刻，垂下眼睑，道：“你……你现在知道了，叶大小姐之前确实一直在陪着你……你是不是很感动？”

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你忘了吗，爷爷说照顾我的是王叔。”

我蹙眉，觉得他是在逃避问题。

他并没有回答我，他到底感不感动。

我沉默几秒，终究还是没忍住，道：“那如果是她照顾的你呢……那你当时会不会选择她？”

周勋眸光微沉，似乎在思索，没有做声。

我心下有些闷痛。

他这是在犹豫吗？

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那说明他还是有可能选择叶北北的……

我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出来呢？

这样只会让自己难受。

周勋静了一会儿后，双手捧着我的脸，哑声道：“念念，咱们做这样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知道当时我昏迷了，而且照顾我的是王叔，不是她……”

我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打断他道：“但你确实有可能选择她，对吗？”

明明知道不该问，不该追根到底，可我还是忍不住。

周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忽然低头，重重地咬在我嘴巴上。

他当真是在撕咬，我的嘴巴几乎被他咬下来。

我吃痛，同时心里有些茫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咬我？

我感觉他好像要把我撕碎，要把吃进肚子里……

他又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把我的嘴巴咬出了血，这才放过我，道：“你是傻瓜吗，如果我想选择她，我早就选择了，又何必跟你在一起？”

我一怔。

他抵住我的额头，嗓音沙哑低沉：“你这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我心头大震，接着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他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选择我，对吗？

我眼泪顿时掉得更凶。

他似乎是低低叹息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擦掉我脸上的泪：“好了，不哭了。宝贝，你再哭下去，我也要跟着你哭了。”

我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呜咽道：“你……你吓死我了……刚刚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后悔了……”

他不但地亲吻我的额头，哑声道：“我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是怀疑我对你的心意。”

我抽噎道：“我……我太爱你了……才会怀疑呀……”

爱而生怖，爱而生忧。

因为太过爱他，因为卑微地爱着他，所以我才没有自信，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疑神疑鬼。

周勋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低叹道：“那看来我得更爱你，才能让我多给我一点信任。”

我眼泪又汹涌地往下掉。

他……他竟然不怪我多疑，还说要更爱我……他怎么能这样温柔呢……

我胸口发胀，酸酸涩涩的。

他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是在无声地安抚我。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被他温暖的怀抱包围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哭得更厉害了。

大约是因为这段时间被盛庭抓住，压抑了太久，又因为照片的事，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如今我和周勋把话说开了，我就忍不住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周勋没再多说，只是紧紧地拥着我，像是在给我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我哭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