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有办法了?”程晗的美眸顿时闪出神采。
程曦不禁叹道:“也许吧……”
用过午膳后,程晗便急不可耐的带着程曦去了七王的书房。
此时的七王煜泽正在专心研究边境的地图。
大概他也是无心收拾,下颚与鬓边都长出了青涩的胡须,唇边不见了平日憨厚明朗的笑容,倒是平添不少深邃成熟之感,此时见姐妹二人前来,便起身走到门口迎接。
程曦也不见礼,只转向程晗道:“姐姐,这两日,怕是你也累了,去好生歇息吧,我与姐夫单独谈谈。”
程晗确实疲惫,迟疑片刻后道了声:“好”便由着曹妈妈扶出去了,她走后,房内便只剩程曦与煜泽二人。
煜泽亲自为程曦倒上茶水,道:“坐吧!”
程曦也不客气,走上前,在客椅上坐下。
“你在皇宫所言,可是属实?”煜泽也在桌旁坐下,开口问道。
“精明如七王,怎会不知我乃是信口胡言的。”
煜泽轻笑一声,道:“世人皆知我属愚笨之人,怎的到你口中倒成精明了。”
程曦也是一笑:“世人之中还是有能看出七王乃是作秀之举的,比如四王与五王,不然他们怎么会时时关注一个不会危及自己的人,一旦抓住可用的把柄,便立刻施计陷害于七王您?”
“继续说下去。”煜泽依旧笑着,但他此时的笑意却是少见的不带任何温度。
“七王您的生母出身不高,在争夺不断的后宫之中,你们母子二人只能选择不显于人前,低调明哲保身,只有这样才能免遭迫害。而七王您,在幼时便聪慧异常,所以才能将资质平庸的七王演绎的如此之好,而这也是您与您的生母娴妃能够平安至今的原因关窍。”
“既然我演绎的如此之好,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煜泽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猜的。”程曦再是一笑:“想资质平庸的七王,为何独对带兵精通,且渐渐凝聚势力,独占京城精兵,但真正让我确定还是您独占银矿之事,若以您呈现的七王愚钝一面,定不会做出此举,哪怕是姐姐有此建议,您定也不会这般选择,因为憨厚的七王是不会如此功利的,更是不会违背皇上与国家律法一丝意志的。可见真正的七王您,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猜想,四王与五王应该也是这般发觉的吧!”
“难怪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们会突然朝我下手,你这丫头真不愧是父皇口中的奇女子。”
煜泽终是再次露出笑容,这笑容依旧简单明朗,这是他多年已经练就的习惯。
只听他继续言道:“你说的确实分毫不差,我确实是以愚钝的外形伪装自己,这是母妃从小教会我的,只有这样,我们母子才能平安生存下来,可我并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带兵,便只是早已料想我的这些兄弟它日必会有夺位之争,我所想做的只是保护自己而已,一旦新皇登基,我必会派往封地成为藩王,也许便是苦寒的贫瘠之地,那时便会需要大量的银钱,本王不得不做打算。”
程曦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事已至今,这场仗七王您是不得不打了,如若胜利……七王您可想过自己做皇上?”
煜泽未料程曦会有此一问,滞愣片刻后,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世人皆以为龙椅之上,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可只有我们这些生活在皇宫之中的人,才会看到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想吾父皇,殚精竭虑操劳一生,到头来又得到了些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却只为荣华邀宠;亲子们各怀鬼胎,为自己座下的龙椅厮杀,身边所有最近之人,竟无一对他是出自真心,何其可悲可叹!”
程曦看着眼前的七王,看来这个被世人认作最笨之人,竟不料想却是活的最明白的,可还有一事程曦还是想问问的,于是道:“姐姐乃丞相之女,敢问七王,娶她是否也是权益之举?”
提到程晗,煜泽再是一笑,可这笑容是极温暖的,那暖意直达眼底:“能娶到夫人,是我福气,便是被参杂了其他,但与她的情分相比,都不甚重要了。”
听了他这短短一句,程曦忽然觉得鼻尖一阵酸楚,竟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感动了。
想这程晗与煜泽二人,竟像是有着天生的缘分。两人都是从小带着不同于本性的面具生活,上天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像是一场唯美的戏剧,因两人同时注入了真情,让观者惊叹之余,又觉暖心不已。
这便是程曦自己一心追求的情爱啊。
“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至少姐姐是幸福的。”程曦由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