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贪财呢?好悬当了替死鬼!”
朱五撇了一眼牛一刀,道:“你倒是不贪财?要不是命大,死的比我还早!”
牛一刀沉默不语,抬手摸了摸金佛,这金佛样子十分奇怪,像是一个人趴在地上,而头和脚却努力的翘了起来,背部和屁股、以及大腿连成一个光滑的弧形,从正面看,只能看见一张脸落在地上。
“这老匪头的墓太诡异了,棺材里不装死尸,埋了金佛不说,还埋了一堆头骨,尤其是那个白色的怪物,太可怕了!不知怎么钻进二愣子的嘴里了,起初还没什么事,后来突然从二愣子的嘴里钻了出来……”朱五说着,忍不住认真的摸了摸嘴,幸亏牛一刀来的及时,不然自己也就被那白色怪物寄生了。
“这里应该不仅仅是老匪头的墓地那么简单,我想这里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管他呢,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朱五道。
“应该快出去了!”牛一刀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河道,颇有信心的说道。
朱五见牛一刀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立刻来了精神,问道:“你怎么知道快出去了?”
牛一刀伸手摸了摸河水,看了一眼朱五,道:“你没觉得水变凉了么?一定是快到外面了。”
朱五摸了摸河水,满脸惊喜,身上再次充满了力量,他扛起金佛,道:“走!”
朱五在前,牛一刀在后,两个人淌着河水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光亮。
朱五高兴的连连尖叫,鼓足了力气向前狂奔。前面的洞口越来越小,到最后,朱五和牛一刀不得不匍匐着往前爬,而金佛只能夹在两人中间一点点往前挪动。牛一刀还好,因为身材瘦弱,没遇到什么麻烦。朱五就不同了,因为身材肥胖,很多时候都会被卡住,牛一刀不得不在后面用力推他,朱五爬到洞口的时候,衣服已经磨的全是破洞,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两个人爬出洞口,放眼张望,地下河道中的水流出后顺着山势继续向下,然后倾泻而出形成一道小瀑布注入一个巨大的峡谷,再往远处看,七星河就在峡谷的下方。显然,温泉水流入了这个大峡谷,然后又从大峡谷流入七星河。或许正因为温泉水的注入,才使得七星河的河道中央在寒冬腊月也不结冰。
远眺七星河,牛一刀终于找到了七星桥,这里离着陆村应该不远了。
朱五指着七星桥道:“三爷你看,七星桥对岸的那些房子,是不是南陆村?”
牛一刀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心底泛起一阵疑惑,七星桥的对面看上去的确是北陆村,这么说自己现在竟然身处南陆村,他不由得回头去看,身后是一片坟营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山头,像一个一个白色的小山丘,奇怪的是没有一座墓碑。
天气不错,没有风,可是湿漉漉的身体还是冻得直哆嗦。两个人找准七星桥的方向,急匆匆的下山钻进丛林。牛一刀心中惦记着九月,所以走得格外快。看太阳的方位,应该是刚过晌午,能赶回去的话,说不定救九月还有希望。
天近傍晚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踏上了七星桥,为了避人耳目,朱五爷忍着寒冷用自己的衣服将金佛包裹住。南陆村的主街上人很少,几乎很多店铺都敞着门,却不见招呼客人的伙计。
牛一刀和朱五正在纳闷的功夫,呼听一声炮响,牛一刀寻声望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应该是翠红院的炮声,自己终于赶回来了!
翠红院的门前人山人海,胡同里都挤满了人,木笼囚女下注的时辰已到,柳树下围着木笼坐着一圈富商权贵,一个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老鸨子。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木笼,木笼上面的口敞开着。老鸨子笑呵呵的站到树下,蹲了一个万福后,道:“各位爷,按照咱陆村的老规矩,这姑娘的游街结束,接下来就要看各位谁愿意给姑娘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