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子弟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风,整天里除了看戏遛鸟,就是吃喝嫖赌。这个符珍尤其好赌好嫖,去符府找他,下人都会指两个地方,一个是八大胡同,另一个是兴隆赌场,你就知道他都在干什么了。”
“随着朝廷不断的打败仗,赔钱给洋人,能给八旗子弟的钱越来越少,符珍也渐渐将祖上留下的家业败的精光。最后落魄到,连符府大院都输掉了,只剩下个雄勇公的封号。符珍索性住进了妓院里,醉生梦死。”
“西太后将固伦公主嫁给他,一半意思是出于报复公主,另一半意思也是想着用公主管束一下符珍,毕竟八旗子弟中的雄勇公住在妓院里,说出去,实在太难听。”
“符珍和固伦公主成婚后,公主因心中惦记腾春城,坚决不肯与驸马同房,令符珍怀恨在心。一次符珍在外面喝多了,和一群八旗子弟闲谈之时,有人耻笑他取了朵鲜花却只能看,不能碰,笑他无能,符珍恼羞成怒,扬言当晚便要做一回真正的驸马,其他八旗子弟纷纷戏言,明日一早,要到驸马府查验公主的落红帕。”
“符珍怒气冲冲的回府后强行闯入了公主的卧房。固伦公主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自幼在宫中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也学了不少防身之术,加上符珍酒色过度,身体虚弱,公主三两下便将企图不诡的符珍打倒在地,并声称连夜进宫向皇帝告玉状,说驸马爷酒后打人。”
“符珍斗不过公主,也惹不起公主,回到自己屋中义愤填膺,将屋内的东西打烂了一片,想到公主要进宫告状,心中害怕,于是他连夜进宫,恶人先告状,面见慈禧太后,诬告固伦公主从宫中带出了先帝遗诏,言辞凿凿,慈禧太后赏了他一千两银子,打发他回去了。”
“符珍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气,加上得了赏,高兴之余,把酒言欢,喝的人事不省。伺候符珍入寝的一个小丫鬟,无意中听到了符珍的醉话。因为滕王爷对那丫鬟有恩,她连夜将消息告诉了滕王府。滕王爷暗中派人将固伦公主保护了起来,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公主已经逃了。”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寒月追问道:“那后来呢?”
“公主虽然逃过一死,但却无法再在京城呆下去。恰好,那几天,你爷爷正准备回乡祭祖,于是滕王爷找到了你爷爷,求他将公主带出京城,你爷爷答应下来。公主躲在你爷爷回乡祭祖的马车底下,逃出了京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你爷爷从哪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打听了很多人,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有他的消息。”
陈氏说完,泪眼婆娑的看着墓碑,“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嫁到陆家,死在陆家!”
“我想陆家的人一定见过爷爷,或许他们知道爷爷去哪了!”牛千刀道。
“也未必!”
牛一刀反驳道,“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爷爷和固伦公主他们在北陆村遭了逮人的算计,固伦公主被卖入了南陆村,爷爷想尽办法营救,最后找到公主的时候,公主已经死了,于是爷爷无奈和悲伤之余立下了这块墓碑。我能感觉到爷爷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愤怒!”
“那爷爷为什么没有回家?”牛千刀反问道。
牛一刀无法回答,只好沉默。
没有人知道牛青山和固伦公主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固伦公主会嫁到陆家、死在陆家。
只是所有人都无形中觉得,在南陆村这个地方,或许会找到牛青山的下落,或许很多谜团能够解开。
至少在牛一刀的心中,他已经有了打算。
“奶奶,你不要着急,爷爷不会有事,或许他被什么事羁绊住了呢,我想我一定会找到他!”牛一刀信心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