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古木生低着头快步走了回来,他的手上嘀嗒着殷红的血。
牛一刀吞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古木生绕到了往来风的身后,眨眼的功夫便将往来风干掉了。
古木生冲着牛一刀招了招手,然后扭头向峭壁的方向走去。
牛一刀和朱五从后面跟上,没想到峭壁中竟有一条狭窄的缝隙,勉强可以挤进去一个人。
古木生和牛一刀都不费事,朱五咬着牙勉强从后面跟上,时不时的,牛一刀拉他一把。
好在这条狭缝并不长,穿过来,能看见几点灯火,远远的看去,应该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山寨。
这是一个特别的山寨,没有辉煌的灯火,也没有三三两两的哨兵,甚至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顺着满是荒草的山路,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
很快找到了下山的路,顺坡而下,牛一刀觉得似乎行走在半空中,每一步落下都有一种踏空的感觉,漆黑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色的月亮挂在眼前,近的仿佛伸手就能抓住。
齐腰的杂草不停的打在他的手臂上,湿漉漉的,四处起伏的虫鸣声是这座山上唯一的灵气。
茫茫黑夜,牛一刀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行,后面没了动静,估计保安军是追不上来了。牛一刀和古木生在前,朱五背着兰心在后,四个人毫无目的的向前走,只盼望着能找到一点灯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远,朱五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要走断了,可是停下来看看,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两旁都是高山,自己则在山谷之中,他极力想在黑夜中寻找一丝光亮,可是却一点希望都没有。
朱五放下兰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心想,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让保安军抓去痛快呢。
牛一刀和古木生挨着他坐在地上,两个人愁眉苦脸。
牛一刀心道:干脆等天亮得了。想着仰面向后倒去,头一着地,他啊的一声触电般弹了起来,脑袋上隐隐作痛,刚才不知道磕在了什么上,整个脑壳都被震得发麻。
牛一刀一边骂娘一边弯腰去摸了摸,手指所触是丝丝凉意,等手掌贴上去才知道,是一块石头,奇怪的是这石头竟然直立在地面上,刚才自己脑袋磕到的地方竟然只是下面石基的一角,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块石碑。
牛一刀心中一动,难倒自己又回到乱坟岗了么?
可是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块不同,它立得端端正正,高度刚好到腰,石基修得方方正正,十分平坦,这和东坡古墓的石碑正好相反,东坡古墓的石碑大部分都已经淹没在了土里,偶而露出来的几块最多也就是在地面上斜倒着。
牛一刀下意识的摸了摸墓碑的正面,心中立刻觉得不安起来,竟然什么也没摸到。
他迟疑了一下,再次摸了一遍,依然什么都没有,他以为自己摸错了,又在背面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无字碑,他的心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急忙转身向左面走去,也就十几步远的地方,他又找到了一座墓碑,这回他摸到了字,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凹陷在石碑上的深槽让他多少平静了下来。
古木生迈步在四周转了转,,这才发现,四周有规律的立着不少墓碑,每一个都有模有样,越往山上走越多,而在最前面却只有两座墓碑。墓地的尽头,墓碑的数量渐渐少了起来,一连十几块都是孤独的毅力在哪里。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觉得肩头一沉,扭头去看时,只见一只苍白干枯的手落在自己的肩头。
他吓得妈呀一声窜出去老远,险些跌倒,就连古木生也没有察觉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