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年轻男女来到这个摊子前,那男的敲了敲桌子,用了些力道,口气有些冲,似乎心情不太好。他旁边的那个女的也抱着肘子,摆着脸色。
算命先生抬起头,一脸惺忪睡意,嘴角还留着哈达子。尤其扎眼的是他上嘴唇上的胡子竟然都脱胶了一半——那胡子就算不脱胶,一看也知道是假的。
无视那黏上去的假胡子再仔细一看,这算命先生竟然非常年轻,看着像三十多,又像是二十多,总之非常年轻。
年轻的算命先生“啊”的应了声,“嘛事儿?”
“靠谱吗?”那个女生秀眉紧皱。
那男的也皱着眉头,道:“你就是陈半仙?我朋友介绍我过来的,说你算的很准,你给我们算算。”
年轻的算命先生打了个哈欠,抓起摊子上的玻璃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还在嘴里咕噜咕噜的漱了一下才吞掉,他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胡子都脱胶了。
“两位想算什么呀?事业,财运,姻缘,还是……”
那男的道:“你看我们像是来算事业和财运的吗?”
那女生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们来算姻缘,你给我们算算,咱们两个合适不合适,能不能过到一块。”她这话的语气,满是对年轻算命先生的不信任。
坦白说,要不是听人说这个“陈半仙”怎么怎么神,看到他那脱胶的假胡子,她就想走了。
陈半仙嘿嘿笑道:“好说,好说,别的我陈半仙不敢夸口,这算姻缘可是我的强项。那……烦请二位把生日给我报一下?”
两人把生日都给报了出来。
陈半仙跟着又看了他们的面相,还有手相,最后闭眼掐算了一会儿,眉头就拧一块儿,“这个……这个这个……”
那男的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倒是说,我们两个到底合适不合适?”
陈半仙道:“二位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女生道:“你这不废话吗?听假话我还来找你?哼,某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说假话。”说着,她往那男的身上瞟了眼。
那男的也道:“什么真的假的,你就实话实话,算出什么来就说什么。”
陈半仙道:“真话……那我可说了,说了你们可别打我。诺,派出所就在不远处,里面的刘警官可是我这的常客。”
男的道:“你哪这么多废话啊?”
陈半仙道:“真话就是,二位不合适,越早分越好……”
那男的当即就火了,“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们不合适?你给说清楚!”
那女的冷哼道:“看吧,我就说了我们不合适,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陈半仙道:“这位先生别急呀,我算出什么来就说什么,我这还没说完呢。”
“你说!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砸了你这破摊子,还陈半仙呢。”
陈半仙道:“这位小姐虽然家境富裕,但天生败财相,命里破财招灾,不掌财便罢,一掌财就破,多少都不够。破财相我也见过不少,可破的这么狠的,还真是头一遭见……”
“你说什么!?”这话换了那女的尖叫了,“你说我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陈半仙手一摊,“这些就是我算出来的,我姑且说之,你们姑且听之,信不信得看你。”
“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我家家产过十亿,我就是混吃等死,十辈子也花不完。竟敢说我什么天生败财相?我呸!还陈半仙,我看你分明就是骗子。哈,”无语的笑了声,对那个男的道,“我真是和你吵昏头了,竟然陪着你来这种破地方找气受。”说完便大跨步的离去。
那男的张口喊了两声,女生只当没听见,他便狠狠的瞪了陈半仙一眼,撒腿就追了上去。
“哎哎,先生你还没付钱呢,”结果自然是半子儿也没有捞着,陈半仙摇摇头,不爽的嘀咕道:“好心指点你迷津不听,以为泡了个可以少奋斗一辈子的妞儿,以后给她拖一辈子可别后悔。”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胡须脱胶了,嘀咕两声,正要伸手粘回去,突然身体僵住了,眉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九州国运’竟然松动了?”
倘若牧唐听到陈半仙的嘀咕,一定无法淡定。
一个人,只有一种情况能够感知到一国国运是否松动,那便是当一国国运直接关联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
在古代,这个人往往是一国帝王。
但在现代却不是,毕竟政治体制多样化的现代,很多国家的元首领袖都是选举产生,国运很难维系在这样的领袖身上——帝制国家除外。
而“九州共和国”的国运只关联在一个人身上,那便是坐镇、守护这个国家的“九州圣人”!
这个胡子脱胶的年轻算命先生,赫然便是45年前以一己之力扭转“九州国运”的圣人,华英雄……
悄无声息,华英雄消失不见了。
他要沿着那个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方向前去探查一番。
“九州国运”松动,这个可是破天大事,他必须探查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