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临死时尚能爆发凶险,更别说一个“亚圣”。长宗雄二抱着必死之心,怀着同归于尽之念,毫无保留的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量。反观北条司康,他就算再怎么全力以赴,心意上总不免落于下乘,不可能如同长宗雄二那般无视生死——哪怕他主观意识上并不怕死,可他的心却由不得他自主控制。
心!归根结底还在于一个心字!
论实力,论底蕴,论经验,轮状态,长宗雄二都比不过北条司康,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个濒死,一个重伤!
北条司康恨啊,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安耐不住冲动出卖了长宗雄二,又恨自己为什么要接下杀死长宗雄二的任务,结果落得重伤的下场,危矣,险矣!其实早在战斗进入“中盘”的时候,北条司康心里就有些后悔了。长宗雄二超乎想象的顽强,并且如同一条疯狗一样,他就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既然骑虎难下,就只能继续骑着,结果就是被老虎咬伤。
“亚圣”轻易不会受伤,更别说重伤。可一旦身受重伤,就必定是伤到了生命根本,没有长久时间的修养根本难以恢复全盛状态。
不要说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就是以前,身受重伤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北条司康有多少敌人,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但是因为北条家有他这尊老祖宗坐镇着,谁也不敢乱来。可现在,一旦自己身受重伤的事情传了出去,引来百鬼夜行,北条家距离灭门之日也不远了。
“该死!该死啊!”
北条司康现在只能将心头的怒火都发泄到长宗雄二身上,对着奄奄一息的长宗雄二就是一顿暴揍。
长宗雄二从身体到灵魂上都遭受了重创,神仙都已经难救了,可是他脸上却满是笑容,虽然口不能言,但那张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的脸却仿佛在说“北条司康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魂飞魄散!”北条司康怒吼着,手中的刀幻化出无数的刀光,却如同清风一般吹拂而过,然后长宗雄二的尸体就真的被碎尸万段,如同日料厨师手底下的生鱼片,被切成了一片又一片,奇怪的是却不见一滴血。然后,长宗雄二的尸体就如同纸张一般平铺在地上——被碎尸万段的不止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灵魂。
呼!呼!呼!北条司康兀自心火难灭。纵然灭了长宗家满门又怎么样?纵然杀死了长宗雄二又怎么样?他所失去的全盛状态却难以在短期内恢复。一个不好,他北条家就是下一个长宗家。
“看来必须沉寂一段时间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身受重伤。”
可就在这个时候,“乓乓乓”的金属拍击声响起,北条司康猛然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着金色铠甲的人从一个异次元窟窿中走了出来,那“乓乓”之声正是佩戴着金属手套的双手鼓掌发出来的。
“精彩!正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龙墟”由衷的赞叹着,虽然他并没有看,但是开场白嘛,总得说点什么不是吗?什么都不说,那可就太尴尬了。
北条司康冷着脸,道:“藏头露尾,什么人?”
“龙墟”道:“呵呵,我是一个害羞的人。和生人见面一般都穿着这身装备。北条家主,您经过一场大战,想必亟需时间休息。那在下就不耽搁您宝贵的时间了——来吧,做我的狗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做我的狗,有肉吃。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七位。”
他的身后相继走出来七个人,一字排开,每个人都裹着黑斗篷,神神秘秘的。
北条司康笑了,笑声冲天,回荡于苍穹之间,震颤心灵,似乎是在向别人宣告,我就算身受重伤,我也依旧是“亚圣”,岂容尔等宵小造次?
笑够了,北条司康就说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说完他就似乎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就是入侵‘东日岛’的幕后黑手?”
“然也!值此亡国灭种之际,二位尚又闲心自相残杀,这份气魄在下也是佩服的紧。落得眼下一死一伤的结果,恰好给了在下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阁下活了快五百年,想必不想在今日就魂飞魄散吧?”
“……就凭你们?”
“非也非也,”牧唐手指指了指自己,“就凭我!他们七个不过是来给我凑凑人头,摆摆场面的。”
“多说无益,那咱们就手底下见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