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乾性子急躁,闻言没好气的道:“那难不成就这么看着他们陷害太子?”
“当然不能。”
吏部尚书程骥是个看上去性子温吞的人,可是说话却是一针见血。
“太子虽是中宫之子,可本就比其他几位皇子年幼,而且为了怕陛下疑心有不臣之心,这些年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跟朝臣结交,反倒是瑞王和豫王,失了这层顾忌,行事比太子殿下要方便的多。”
“这几年他们麾下招揽了不少人,本就一直觊觎储君之位,只是陛下看重太子处处庇佑,他们才不敢真朝着太子下手。”
“可一旦连陛下都疑心了太子,甚至对他有了猜忌,怕是那两人就会彻底没了顾忌。”
太子何尝不知道这一点,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
太傅荣均开口:“难道就不能从妙法寺那边着手,想办法断了这谣言的源头?”
太子声音带着少年人的脆嫩,此时却也染上阴沉:
“舅舅已经让人去了妙法寺,可这桩事情妙法寺那边也解释不清楚。”
“那个被宋家处置了的假僧的确是拿着妙法寺的僧牌,而他招摇撞骗的事情又是被当众撞破,眼下更是死无对证。”
“外间那些谣言大部分是针对妙法寺的,就算偶有关于东宫和我的,也只是附带着的。”
“我若是强行让人去镇压,不仅不能消弭那些流言蜚语,反而会让人觉得我心虚,可如果听之任之不去管它,时间长了就算是假的恐怕也变成真的了。”
明启帝若是愿意信他,命人严查此事,太子还不会这么忧虑。
可偏偏他那位父皇对他态度模糊,半点不曾提及此事,反倒跟他追忆过去。
这怎么能让他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