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之前还每日里都问着宋家的人有没有来看她,问她儿子是不是好着,怎么突然就死了。”
“难道是畏罪自尽?”
“自尽个屁啊,她顶多就是犯了点小事,打上几棍子就算了,至于她那儿子虽然买凶杀人,瞧着罪名极重,可我听说他们害的那个人又没死。”
“照着咱们大晋的律例,他这种顶多判个发配的罪名,连边荒之地都不用去,况且宋家家大业大的,他爹还是礼部尚书,这疏通疏通关系走走人情,豁出脸面去求求陛下,指不准连发配都不用,犯的着自尽吗?”
“也是,那她图什么啊,好好的撞死自己,还弄的那般恐怖。”
“谁知道啊。”
外间吵吵嚷嚷,那些声音如同蚊蝇不断的朝着他耳间涌了过来。
宋禹行只觉得有什么在他脑海之中炸裂开来,让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谁死了。
他们胡说八道什么,她娘怎么会死?
宋禹行脸色惨白的靠在牢门上,突然想起刚才那人的话。
他说,别让他娘的牺牲白费了。
他还说,他爹替他寻了一条生路,会有人顶罪……
宋禹行死死抓着牢门时,指甲几乎陷进了木头里,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之中。
他娘最怕疼,哪怕磕着碰着都能叫疼许久,她怎么可能撞死自己,还用那般狼狈凄惨的模样,死在了最不该死在的这牢房之中。
宋禹行想起刚才那人按着他时,举着棍子打断他腿的狠辣。
牙齿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那双眼中更全是怨毒愤恨。
宋宣荣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前程,为了宋家的名声,为了保全他自己,舍了他和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