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坐在一起没什么说的,霍容玥只好问一问大姐霍容薇的状况,提起大女儿霍大夫人不无骄傲:“你大姐与她婆婆处的极好,前几日回府头上还带着她婆婆赏下来的金簪,不过你姐月事迟了好几日可能是有喜了,你呢?可有消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容玥默默掩饰自己的失望,装作羞涩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快了吧。”
事实上她也想知道为何一直没怀上孩子,明明她与长孙昭身子都没问题,房事也频繁……
霍大夫人走的不情不愿,长孙昭挽留多次都没留住,事实上霍大夫人确实没时间留在这儿,霍府那一大摊事儿都等着她,能抽时间出府看望已经是对这件事极为重视。
“岳母生气了?”长孙昭实在不想让岳母忧心女儿,但现在的举动又是非做不可的,他不能向岳母解释便盼着妻子能安抚好岳母。
但他没想到妻子也不愿意安抚岳母,反而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过几日母亲忙起来便顾不得咱们了。”
长孙昭哭笑不得,但是妻子有和岳母相处的方法,他也没有过于担心,反而跟在霍容玥身后一副闲极无聊的样子。
不大会儿陆勇来回话,早起他带回府六名侍妾,但送到长公主府上的七人都被挡在门外头,说是没有长公主吩咐不能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府,可主子吩咐这些人必须要送到长公主府去,长孙昭又给他一封信,信交给门房后长公主府的大门便开了,那七人安安稳稳住进长公主府替侯爷尽孝,至于后面会过什么日子倒没人在乎。
“将军,殿下让小的给您带话,说明日要见你和夫人。”
陆勇说完这话便在长孙昭吩咐下离开。自陆勇走后长孙昭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霍容玥奇怪极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长孙昭与庐阳长公主是多年的母子,庐阳长公主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故意纵火烧去宅邸又暗示圣上削去爵位,没让她得到她想要的,她不仅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变本加厉的来折腾,长孙昭只想妻子有个心理准备。
“你怪不怪我不与你商量就纵火烧府?”长孙昭一向不擅长与人解释什么东西,他以为夫妻之间便是会心意相通的,可岳母来了之后他才想到,也许妻子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却一直乖巧的没问他原因。
但是霍容玥想知道的是庐阳长公主为何如此执着与平宁候的爵位,明明忠远候也是不差的。
“我这十多年才挣来平宁侯的爵位,是传给子孙的荣耀,我不愿意给长孙念。”长孙昭从不掩饰他对长孙念的不喜,“但是忠远候的爵位我不在乎,只要继承人是长孙家的骨肉都是可以的。何况父亲在世时也是要将爵位给二弟,不过二弟早夭未能达成,如今让他儿子继承也算完成父亲遗愿。”
他大约要讲一个久远的故事,霍容玥乖乖依偎在他身边,由他握着手。
“父亲年轻时做过一件错事,当时母亲正怀着我,他与一名女子有了苟且被母亲发现,母亲伤心之下动了胎气,生我时差点血崩而亡,父亲指天发誓与那女子了断和母亲重归于好,但是百岁宴时有人说我与那女子长相相似,母亲又生一场大气,渐渐也不再亲近我,后不久生下二弟爱若珍宝。二弟夭折之前我便得了平宁候的爵位,他死之前曾说想当将军也想做平宁候,母亲大约是想满足他的遗愿,所以一直想让我将爵位给二弟,让长孙念继承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寥寥几句讲完,霍容玥不满又心疼,难道仅仅是因为长孙昭长的像与公公偷情的女子,婆婆便不要这亲生儿子!简直离谱!
长孙昭读懂她的神情,捏捏她脸颊道:“母亲是天之骄女,不喜的东西决计不会再碰第二次,唯有父亲除外,你这些日子应该见识过她的任性才对。”
“你就不伤心吗?”小小年纪被送入军营,父亲不敢亲近,母亲看到便厌恶,那该是怎样的日子?
长孙昭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点点头:“小时候确实伤心过,后来渐渐也不执着于此了。在军营里的日子也不难过,特别是打过胜仗之后。”
他像是为军营而生。
“不过你安心,我是不会如此对待咱们的孩子的。”以前的日子他挺过来也不再追究伤心,但以后他要做个好父亲。
霍容玥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叹气,她不知是该责骂长公主太没母性,还是该夸赞长孙昭意志坚定。
可无论怎样,她都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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