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本来就是你偶尔想起来才要回的地方,既然你不喜欢那里那就不要回去,往事不可追,咱们还是要向前看。”其实在听妻子说完后长孙昭想了很多,愤怒、怜惜、爱护种种心思从心头飘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她到外头来看这晚霞。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消除妻子受过的委屈,不如让她换个心境。他不是看重妻子娘家家世的人,他前半生用命挣下来的荣光都是留给妻子儿女的,犯不着为了莫须有的权势委曲求全。
“若你不愿回去我只管让人放出消息是我与霍家不和,不准你回霍家,出嫁从夫,那你自然不能再回霍家。”长孙昭似是认真道。
霍容玥哭笑不得,对夫君爱护的心思却很是受用,乖乖偎在他身边柔声道:“你本就有不近人情的名声,难道还要因为我再加一条罪证,以后除非必须的人情往来我不会回去的,我可不想让咱们的明珠变成别人的替代品!”
长孙昭将她抱在腿上坐着,一手放在背后抚着她的头发:“夫君就是要替娘子办事的,名声值什么?”况且经过前头那事,宏敏帝对他已经心生忌惮,名声差一些才能让他更放心。
高处的凉亭里有晚风吹过,坐在凉亭里将后花园的景色尽收眼底,只是凉亭里的人心思都不在景色上,解去心头烦忧,霍容玥要从长孙昭膝上下来四处走走,刚动一动就被身下缓缓刷出存在感的某物吓到,她突然想到今日刚过一周年,他们夫妻已经能同房,只不过现在还在外头就……
做了近两年夫妻,长孙昭哪里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原本他要尊重妻子的选择回屋再行动,可身下那物却忍不住汹涌之情,怎么也不肯熄火,好在夜色撩人又上佳的遮挡屏障,借着仅剩的光线将粉红的耳垂含在嘴里,一只手循着熟悉的触感狡猾前行。
凉亭里叠在一起的两人衣裳完好,却有难耐的低喘传出,好在夜色如幕。
迟了许久的晚膳端上来时夫人仍旧绷着脸,梦棋忧心惴惴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末了干巴巴道:“夫人,今日的菜色都是侯爷吩咐厨房做出来的。”
霍容玥正盯着那碗白粥,冷不防眼前伸出来一双筷子,还夹着一块她爱吃的松鼠桂鱼,那人正眯眼笑着望她,筷子举了许久不见她张嘴,扭头赶走所有下人,轻笑着走来将人一把捞起来放到膝上,照顾明珠一样夹了各样菜色到她面前。
“玥儿怎的了?不喜欢吃?”长孙昭明知故问,胭脂般艳丽的面庞上有一丝为难闪过,他轻笑一声,俊颜上满是宠溺,凑到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玥儿莫气,用过晚膳夫君随你处置。”
霍容玥哼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吃下那块鱼肉,随后长孙昭用同样的方法喂她吃下半碗饭就抱着人回了卧房。
这夜卧房的红烛燃了一整夜,不时有娇娇的喘息和男人宠溺的疼爱,偶尔还能听到男人珍而重之的唤着玥儿。
第二天早上霍容玥没能起得来床,而吃饱喝足又沐休的男人早早起床抱着同样早起的明珠小姑娘溜花园,等用过早膳霍容玥还没醒的意思,长孙昭吩咐人守在门外,自个带着明珠到前头做事。
没过多久门房来报,宋夫人带着表小姐上门拜访,长孙昭下意识皱眉,这宋家每次上门拜访都是如此随意?纵然心中有再多腹诽,长孙昭仍然得出门迎接,不过却没让人传话到后院,只让问了娇妻有没有起床,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一本正经抱着明珠小姑娘给舅母请安。
宋大夫人见接她们母女的是平宁后本人不由一怔,威名赫赫的战神竟然会如此和蔼的抱孩子?而跟在宋大夫人身后的宋毓宁却情不自禁抬眼偷看,这一看就让少女怔了一怔,复又低头做出淑女模样,那尚有疤痕余迹的白嫩脸蛋上有片片绯红飘过。
“见过大舅母,有失远迎还请舅母见谅。”长孙昭微微躬身,算是行了晚辈日常行礼。
宋大夫人侧开身子:“哪里担得起侯爷大礼,我是来探望玥儿,怎么不见她?”
闻言长孙昭面上闪过担忧神色,郁郁道:“昨日夫人从霍府回来神色就不大好,我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忧思过度,现在还在房中歇着,舅母可是有什么急事寻她,不然我让下人去叫悦耳过来见您。”
宋大夫人自诩对外甥女疼若亲女,这会儿怎么都不好意思真让长孙昭去唤霍容玥起床,一时间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那宋毓宁却是盯着长孙昭看了又看,直到那人射来一道冰冷的目光才惊慌失措的低头。
知女莫若母,宋毓宁这个样子宋大夫人怎么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心思一转就打消回府的念头,俯身与明珠小姑娘打招呼,若再让人站在门外岂不是太失礼,长孙昭只好将人请到府里来,对于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