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的语气哪像是要给齐天出气,分明是想看好戏。
齐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用不着!别为难,能照顾就照顾着点,不是坏人,况且我也希望她能过得好。”
“哎呦喂,大情圣呀!之前可是一点没看出来,你齐大少爷那么伟大呢。”
张宾坏笑,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满了酸掉牙的味道。
齐天目光一凛:“你再多嘴,今天的螃蟹就没有了。”
张宾立刻伸手,很老实地堵住了自己的嘴。
强子的情况有些不稳定,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唐阡在玻璃窗前负手而立,双眸凝结着严肃和冰霜,一旁的孟浪小心翼翼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既担心病房里的人,也担心病房外的人。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大震,唐阡深呼一口浊气,一边掏出手机接听一边朝着不远处的窗台走去。
“是我。”
低沉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的人关切的语气立刻传来。
“阿阡,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现在在去b市的路上,还带着杨锋的叔叔,他刚从国外开完会回来,是骨科方面的权威专家。你先别担心,有什么事等兄弟到了跟你一起扛。”
通话的是严华,他现在正一边急速行驶在通往b市的高速路上,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就是他刚才说的人。
兄弟几个一早便听说了b市的事情,商议的结果是严华到b市帮忙,郑末继续调查当年事件的相关人员,杨锋则赶往唐堂协助唐川。
因为现在,唐堂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今天一早,唐堂的很多合作伙伴集体向唐堂发难,要求更多的让利和主动权,否则便要解除和唐堂的合作。
很显然,他们是受了某些人的诱惑和挑唆。
这一事故尽管早已在意料之中,但要安全度过,不免还是要花费一些精力。
而且,唐川施计解决这一问题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税务局、工商局和当地政府同时在当天早上收到多封匿名举报信,举报唐堂做假账、偷逃税,公司内部也存在多种不合规操作,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众多唐堂的客户。由于涉案金额和影响多比较大,唐堂也一直都是政府比较看好的企业,不容有失,于是一大批税务审计人员在下午进驻了唐堂。
唐阡在得到这一消息的时候神色一凛,但情绪却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对方那么大的手笔将他引来b市,怎么可能让a市还风平浪静。
倒是兄弟三人的反应,让唐阡沉郁了一上午的心情终于感受到丝丝暖流,兄弟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扶持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他对他们的感情,不比对唐陌少。这些年尽管不像上学的时候天天一起,甚至从法国回来后为了江蝶还冷落了他们好长时间,但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坚定。还记得他被困在法国最孤单落寞的时候,兄弟三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和感动,以前的他并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却在那年,在兄弟面前第一次落泪。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一生有了他们三个,值了!
黄昏时分,太阳收起了它炙热的光芒,正渐渐朝着地平线下隐去,在最后一片霞光消失之前,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在b市人民医院门口缓缓停了下来,下车的,便是匆匆赶来的严华和杨锋的叔叔杨堤。
杨堤一到医院,就和强子的主治医生了解了情况,并进入监护室做了详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可以治疗,但大脑被猛烈击打留下了淤血,要等淤血消除了才能清醒,而且右腿受伤最为严重,能不能完全康复也要看后期的维护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