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恺直视妻子的眼睛道:“我们夫妻不必说场面话,我自认腹有诗书,胸藏经纬。若叫我从此做个安乐王爷,过这下半世,我怎会甘心?”
听到丈夫这般直白,长宁不知心里是骄傲还是担忧,道:“此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夫君身份特殊,非嫡却长,除了太子,是最名正言顺的皇子。若想手握实权,只能表现忧国忧民,为君父分忧的姿态。切不可像梁国豫王那样,一味邀宠卖好,使得人人都知他的司马昭之心!”
岂不知陈夫人口里说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忘了在她怀里睡觉的女儿清瑜。清瑜早就醒了,听着父母二人讨论这种夺嫡大事,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本来混到一个郡主当当也就难得了,如今莫非还有升职做公主的希望?一想到公主,唐朝的太平,安乐这些叱咤一时的人物立刻浮现在清瑜的脑海,虽然她们几个下场都不好,那也是骄奢太过的原因。我要是当了公主,封个良田万亩,养个面首三千,咳……咳,错了,是食客三千,也能过过女主的瘾啊!
想着想着,清瑜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本来气氛严肃的质子夫妻,突然被清瑜的笑声打断。两人都有些愣住。清瑜觉察到自己失态,也不好收着,只好假装是刚醒的样子,揉揉眼睛,撒娇的在母亲的怀里扭来扭去,口中念着:“我想吃花糕。”
夫妻俩不以为意,陈夫人便哄着清瑜道:“乖瑜儿,这驿馆里没好材料,等回到成都,你想吃什么娘就让人给你做什么!”
清瑜见好就收,乖巧的点点头。
经过清瑜这么一打岔,夫妻二人也没心思再深谈下去。陈洪恺便出去找陆管家,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外面的街道上已经听得到零散的花炮爆竹声,年关越来越近了。这将是清瑜在成都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清瑜忍不住憧憬着,到时候皇宫团圆宴会多么奢华?那是怎样一个鲜花着锦的不眠之夜啊!
腊月十六,陈国质子的车队缓缓驶离襄阳。
别了!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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