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看到这个平素云淡风轻的男孩,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种急迫,忙道:“你可知后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吴迢远看向清瑜,眼里全是期待。
清瑜点点头道:“当时我得了一场‘大病’,没有人能给我肯定的希望。我告诉自己,如果上天注定我过不去这道坎,那我再怎么想也是没用的。但是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并且活得更好。只因为我知道,我内心底,最最渴求的是什么,为了实现它,我的余生一定不会失去方向。将来到了我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不抱有一丝遗憾,圆满的离去。人生在世,除了你自己的思想,没有什么是你所能完全控制的。用我自己的态度实践自己的一生,这才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做的一件事,也是为我自己而活的唯一方式。”
说到这里,清瑜突然想起初中课本上背诵的一段话来,她忍不住轻轻念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鄙、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自己的信仰与这个生我养我的世间。’”
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柯察金的名言,清瑜修改了结尾,以便吴迢远能接受。这段话当年读起来的时候,那时还叫做“袁梦”的清瑜并没有太深刻的感受,但是此刻说起来,却心中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如雷贯耳!吴迢远呆若木鸡,良久不能言。他没有料到能从清瑜这里听到这样一番话。吴迢远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做出决定来见这位非同一般的郡主。他郑重对着清瑜一拜,低声道:“迢远受教了!”
清瑜侧身让过,摇头道:“世子本就是有慧根,只是一时的迷惑。我这一世,也是受了佛门道家的双重恩德,才捡回一条命。只是宿命的奥义太深,我也不能全然体会,只是说出一些自己的心得与你互相印证罢了。”
吴迢远正想还说几句,木樨已经接了门房婆子的报信,过来禀告道:“郡主,司徒少公子到了,如今已经去了王妃那里请安,稍候便要过来了。”
清瑜忙岔开话题,对吴迢远道:“我表哥司徒玄应,世子也是见过的。他很是钦慕世子的风采,早想与世子结交。趁这次赏莲之约,世子不妨与他好好聊聊。我这位表哥也不是俗世里那庸碌的人,世子多结交个朋友,遇事总有个倾谈对象。我毕竟是女孩家,虽然我们两家交好,也没有你们男孩儿一起来往得方便。”
吴迢远这趟嘉王府之行听到清瑜那番话已经收获颇丰,超过了他的期待。况且郡主那番话还得用心体会,忙含笑点头。
不一会,司徒玄应便由丫鬟领了过来。他仿佛刻意要学吴迢远一般,今儿也是一身月白衫子。不过腰上束的是蓝色草纹腰带,比起吴迢远的清雅,多出几分人物俊秀来。
见到吴迢远,司徒玄应眼睛一亮,匆匆与清瑜打了招呼,便朝着吴迢远做了个平辈的礼,高兴道:“吴兄别来无恙!上次昭觉寺一见,未能把盏言欢。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玄应倒是想向吴兄学学佛理,请吴兄为我解惑呢。”
清瑜怕司徒玄应太过热络,显得浮浪,忙开口笑道:“表哥来得正好。我正想托你帮我好生招待招待保靖侯世子。因我还请了宝陵郡主,虽都是亲戚,到底不太方便。”
吴迢远看出清瑜的担忧,他平素虽有些孤傲,也不是刻意为之。况且司徒玄应看样子虽然热络,但是眼神却是诚恳自然的,也忙道:“我也久闻司徒少公子的大名了。难得司徒公子对佛学有兴趣,我又是个半吊子,凑在一起也不怕没有话题了。”
司徒玄应见吴迢远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好说话,心里的顾虑也打消了大半。忙点头笑道:“那是再好不过。”
清瑜便留了两人在亭中说话,自己出来带着木樨往前头去了,算着时辰,涪陵郡主和吴欣元也差不多该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