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应便道:“那我们明早来送郡主。”
清瑜含笑点点头,将二人送了出门。帘红跟着清瑜目送这二人离开,才小声对清瑜道:“小姐有没有留意,表少爷走路的时候有些不顺当?奴婢从前在司徒府的时候,就知道表少爷从不骑马的。这次为了追咱们的教程,表少爷跟着那些家将一路狂奔,定是受罪了。”
清瑜微微一愣,她开始倒是没注意,回想起来,司徒玄应走路的时候还真是有些不自然。清瑜微微叹了一口气,司徒玄应待人真是一片赤忱。这样的性格,若是交到良朋知己,倒也罢了;若是所托非人,难保不被人利用。
帘红不知清瑜是在想这个,还道是自己暗暗给表少爷说好话,郡主听进去了,心中有些欢喜。
这一夜,清瑜倒是很快就睡着了。虽然这里条件简陋,又是生地方,但是架不住清瑜这几天精神紧张,心力憔悴,白日里又被快马拉着跑了半天,浑身又酸又累。
清瑜这一觉便睡到大天光。帘红纱碧见外头兵士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也不敢让清瑜赖床,只得硬着心把清瑜唤醒过来。清瑜昨夜睡了一个踏实觉,这会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精神基本完足,算是缓了过来。
吴巧容端了白粥,并一些从嘉王府带出来的糕点,给清瑜做早餐。清瑜品尝着这熟悉的味道,恍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在被发配的路上,而是在自己家里。吴巧容见清瑜吃得香,幽幽叹息道:“可惜这节气,好糕点也放不久,小姐吃一口便少一口了。往后也不得不吃那些外头采买回来的普通东西。”
清瑜刚刚冒起来的归属感立即被无情打破了。她叹了一口气,将想家的心情收起来。反而鼓励吴巧容她们道:“再好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反正咱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那里,你们就当是出来换个地方散散心便是。不要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眉毛上又不是挂了三斤油瓶,苦哈哈的,日子怎么能舒心?”
见到清瑜这么乐观,帘红纱碧两个不知情的都信以为真,脸上都带了笑意。吴巧容却是面沉如水,她知道,这一招弃卒保车,虽然保住了嘉王殿下,却让郡主落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姚贵妃是不大可能醒的,陈帝没有宽恕郡主的理由。若是姚贵妃熬不住撒手人寰,情势反倒会将郡主置于更危险的境地。除非……陈帝驾崩……只是,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吴巧容那里敢言之与众,只得强装笑脸道:“小姐说得是,咱们还是早点收拾好,到车上去吧。免得让那庞校尉来催,谁知他又会偷耍什么手段作弄我们?”
清瑜笑了笑道:“庞飞虎也是个老实人,你不要再针对他了。万一他翻了脸,咱们几个手无寸铁的妇幼,可没有半分自保之力。你的泼辣也要使对地方,庞飞虎这个人是可以拉拢的,你不要搞僵了。”
吴巧容不情愿的点点头。几人迅速将东西收拾了,引着清瑜出去。她们刚刚登车,庞飞虎那边也整顿妥当,他也没什么多话,跟车里的清瑜打了声招呼,便大队开拔,出城继续赶路。
车到城门口,果然见到吴迢远与司徒玄应带着七八个保靖侯府家将等在那里。清瑜撩开车帘,对二人挥了挥手。吴迢远拱了拱手,司徒玄应使劲点了点头。几人虽然都没有说话,却默契在心。相见时难别亦难,清瑜心中也是酸涩。只是她脸上始终带着笑,她最后能做的,便是让两人放下心,好好的谋划他们自己的将来。而清瑜,只能独自面对这一趟艰苦的旅程,以及未知的生活。
直到官道上的烟尘渐渐远了,司徒玄应才收回目光。清瑜的一颦一笑,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在见到这个表妹之前,司徒玄应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坚强懂事聪明睿智的女孩,虽然出身高贵,却没有一丝的富贵气。面对挫折也是百折不挠,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格魅力,让司徒玄应心中有了小小的萌芽,只是这时候的他,也不知道那小小的萌芽到底是什么,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吴迢远拍了拍司徒玄应的肩膀,小声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早点回去吧。家里的父母恐怕都着急了。”
司徒玄应笑了笑,点点头,他偏着脑袋看了看吴迢远,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孩子让司徒玄应多了些许压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隐隐拿自己跟吴迢远作比较。
吴迢远没有注意到司徒玄应的异常,他蹬上一匹健马,对一位家将道:“这次我来控制缰绳,你来教我长途行军的马术。”司徒玄应闻言一愣,比起自己这个完全不会骑马的公子哥,吴迢远可是学过骑马的,这时候突然要学行军的马术,莫非他动了那个心思?
还没等司徒玄应想明白,另一位家将已经上前将司徒玄应抱上了马,一行人便纵马呼啸而去。只留下贺县那古朴的城门,默默见证了这一场离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