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你本人又如何评价此事呢?”
“是啊,论英雄气概、剑术武功,唐经天比不上独孤求败。讲到饱读诗书著书立说,轻远侯又不及柳余恨,他凭什么能一路高歌,捕获了林姑娘的芳心呢?”达尔巴用手掌抚了一把光秃秃的头顶,忽而纵声大笑:“为什么?为什么?哈哈,你们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方外之人难解俗世之事,你们拿一个如此深奥、难于捉摸的话题来难为早已摒绝七情六欲的和尚,这不可笑吗?”
“大师说话风趣。”
“是疯话,疯话连篇。”
达尔巴背起药篓,扛上镢头,说道:“老僧只是个云游四海的和尚,今天偶遇二位,话已经说得够多了。该走了,该走了。”
边叨念边朝树林深处而去。
唐羽望着达尔巴的背影,心里犯合计,扭头问:“冯捕头,你现在还怀疑他是那个躲在钟楼里进行神秘运算的人吗?”
“在没有完全排除嫌疑人之前,我们有权利怀疑每一个当事者。”冯乐泰审慎地点了点头,低声说:“包括你我。”
“这个老和尚好像很了解内情。”
“那是,他知道的远比他所讲出来的要多得多。”
“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
冯乐泰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目光惶然:“现在一切的侦查方向都打上了死结,完全无有头绪,不是吗?独孤求败与朝廷仪仗团在城外十里坡驿站神秘失踪,至今没有进展,翰林院编修柳余恨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座荒败的旧宅子里?而今咱们误打误撞搜查钟楼,不但发现这曾有人偷偷居住,还在墙壁上找到了稀奇古怪的图形,这些又代表了什么呢?再有,那个番邦和尚达尔巴的一番言辞,有意无意间,更似有所指,仿佛要把人拖入混沌而不可预知的凶险泥沼!……”
唐羽深锁双眉,感觉头疼。他说:“也许这些事之间并没有相关的联系?”
“也许。”
冯乐泰仰头看天,长长地吐了口气:“也许咱们面对的罪犯是一个高明的棋手,胸罗天机,一招一式他早就布好了局。而我们只是拙劣地跟随在其后,亦步亦趋,完全被人家所掌控……”
“这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
“这些人或许就是冲着全国剑术大赛而来。”唐羽说,“不然,他们为何非得盯着大赛总评委不放呢?”
“你说的有道理。”
冯乐泰听着,现出一点欣慰的样子,说:“如今三大评委,一个失踪、一个死掉,已去其二。只剩下‘龙飞’镖局的总镖师龙在田了。龙在田位列三剑客之一,壮年时辅佐先帝创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最难得的是他急流勇退,不贪慕高官厚禄。建国之后,龙在田辞去了军中所有职务,退隐江湖,一力创建京城最大的镖局。现在,也许该是去见一见他的时候了……但愿这位身历三朝的元老,拨冗接见,释疑解难,能为咱们揭去这蒙在真相上的一层层神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