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担心。”
顾中军亦稽首告辞。
熊耀华、唐羽走上前,围在林放鹤身边。瞧着顾明等人远去的身影,熊耀华一咧嘴,说:“这个朱遗尘怎么会平空想要自杀呢?”
唐羽首肯,也说:“卑职亦觉得此人死得蹊跷。”
“我又何尝不是?第一,朱遗尘死状奇特,颇费猜疑。第二,死亡时间节点非常敏感。第三,彼此接触虽然短暂,但以我的观察所得,朱遗尘自私、狂妄、心机深沉,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搏一搏、拼一拼,现在形势还没有到他全面崩溃的时候,自缢而亡从何谈起”林放鹤条分缕析,赞同地说:“所以我当下也不认可他的自杀结论。“
“那我们为何不乘势追下去?”熊耀华闻言,皱起了眉头。
林放鹤微微一笑,说:“一句话,没证据。”
“目前没有证据吗?”
“就算有,也是间接的。”
林放鹤接着说,“刚才你也听到了,船只被封闭,正在全面清理。等他们清洗完毕,相信现场可以提取的有用证物也已寥寥无几。而没有有力的直接证据,就无法判定为谋杀”
熊耀华一拍巴掌,怒道:“那为何不直接把朱遗尘尸首截下来,拉回去检查,只要抓住证据,看他姓梁的还怎么说?”
“要不得。脸面灰白,双睛凸出,鼻孔隐隐似有血迹,这种状况也可能是自缢绳索勒颈所致,也可能被钝器击伤后脑。方才我检查尸身时,特别摸了一下,后脑并无明显凹陷”林放鹤态度谨慎。
唐羽接过话:“那就可以肯定,死者不是被人敲击头颅而死?”
林放鹤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讲。
“一个人如果不是成心求死,很难相信他会用坐着这种方式将自己勒毙。但是从目前看,朱遗尘自杀的动机似乎又不够充分。那么有没有是先把他打昏,乘着朱遗尘昏晕之际,再用绳子勒死?”
“从他的只言片语,可以窥测,这个人与官府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熊耀华犹豫了一下,也道,“说不定,这才是杀人的真正动机!”
“我也听朱遗尘在湖边扯着嗓子喊,说他有一本账目,后来被那个投水、生死不明的女人玉萍带走了。”林放鹤缓缓点头。
唐羽很高兴,说:“对,我们在岛上石屋监听,也听寨主提起过。当时他确实很珍重,再三叮嘱那个女子不要丢失。”
“你这一提我也想起来了。那本账目上记录着水匪对官府的每一笔贿赂,还有双方交办人的亲笔签押。”熊耀华一面说,一面又想起了当晚石屋内两个放纵男女春情似火的交接,不由地耸了耸肩。
林放鹤吁了口气,惋叹道:“如今看来,那本账册竟然是关键中的关键。可惜当时并没有留意。”
熊耀华好奇地问:“一本小小账目,真的有那样重要?”
林放鹤点头,乃说:“只要持有那册账簿,顺藤摸瓜,或许就能揪出藏在官府之内的贪污受贿之人。而找到朱遗尘的真正死因,就可以坐实那些蠹虫的罪名!就算他们刻意破坏现场也没用。”
唐羽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该上哪儿去找那小本子?玉萍投湖,身受重伤,生死未知。深知内情的水匪头目又不明不白地死掉。唉,我们每往前走一步,似乎都充满了不可预知地麻烦和障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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