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对他的这种做法,是怎么看的呢?”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试探地问:“是赞同还是反对?”
“元帅同志,”奥科罗科夫不了解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接着说道:“我认为既然敌人已经放下了武器,不管他们以前曾经犯下过什么罪恶,都应该宽恕他们。”
“宽恕他们!”罗科索夫斯基把奥科罗科夫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一遍后,冷笑着说:“有些敌人放下了武器,我们可以宽恕他们,不计较他们以前做过什么。可是有些人,特别是党卫军成员,他们在整个战争期间所犯下的罪恶,就算枪毙他们十遍都不够。假如真的按照您所说的,敌人放下武器,我们就应该宽恕他们,要是改天希特勒向我们投降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宽恕他,把他对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所犯下的罪恶,也宽恕了?”
罗科索夫斯基这番语气严厉的话,说得奥科罗科夫哑口无言。过了许久,罗科索夫斯基的情绪稍稍平稳一些后,随口问道:“加夫里洛夫少校在什么地方?”
“就在司令部外的街口处,”奥科罗科夫说道:“因为他没有出差证,街口执勤的战士不放他进来。”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摁了一下桌上的电铃,坐在门外的上校立即推门走了进来,态度恭谨地问:“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朝坐在一旁的奥科罗科夫一指,说道:“有位加夫里洛夫少校是随我们政治部主任来的,但被我们的警卫战士挡在了街口外,你出去迎接他一下。”
作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副官,这位上校自然知道加夫里洛夫是什么人,连忙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到外面迎接加夫里洛夫去了。
“元帅同志,捷报,捷报!”罗科索夫斯基正打算在和奥科罗科夫闲聊几句时,博戈柳博夫忽然从作战室里冲了进来,情绪激动地说:“我军已经占领了但泽!”
“占领了但泽?!”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不禁迟疑了片刻,随后问道:“是象征意义地占领,还是占领了全城?”
“当然是占领了全城啊。”博戈柳博夫异常激动地说:“巴托夫刚刚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和费久宁斯基将军的部队,已经控制了整座城市。”
罗科索夫斯基原以为最快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自己的部队才能完全占领这座城市,这突如其来的胜利,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快步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巴托夫的指挥部。
电话一通,他就开门见山地问:“巴托夫将军,你说你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已经是占领了但泽全城,这消息可靠吗?”
“完全可靠,元帅同志。”巴托夫听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也兴奋地回答说:“我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已经俘虏了德军的城防司令,并控制了整座城市。不肯向我军投降的残敌,目前正朝维斯瓦河河口的沼泽地逃窜,我已经派出了部队前去追击。”
“这真是太好了,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对巴托夫一直信任有加,对他的这种说法,是毫不保留地相信,连忙嘱咐道:“你们要尽快解决战斗,消灭那些顽抗到底的敌人。但泽和格丁尼亚的解放,意味着我们在东波美拉尼亚的战斗将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就能抽调兵力向西,去参与进攻柏林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