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他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已经变得清亮。老者……应该说东方联合议会的议长──艾克面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消退，就像本已裂开的裂缝被修补起来。那耸拉下来的双眼眼皮缓缓的变得厚实，那看起来又大又糟糕的鼻子却缓缓变得修长、挺拔。几乎只在数秒间，本来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艾克，变成一个英俊的青年。身上略为宽大而残旧的袍子被他一手扯破，露出他****着的身体，尽显青春活力及力量的美感。

艾克毫不在意，声音清朗直如一名正值壮年的男子：「人类贪婪、破坏、残暴。你认为米迦勒大人为何会灭世？你看看世界被你们弄成怎样？核爆？百年前那场世界大战还不足以证明你们人类的劣根性？」

「现在你跟我说，我可以选择做人？」

「换了是你，若是能选择当雄狮或者土狗，你会选择哪一个？」

艾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面上充满迷醉：「这种力量、健康的感觉。是神族血脉赐予我的。」

游龙面具底下面色平静一如以往，彷佛眼前这个老人摇身一变成健壮的青年没有引起他半分惊讶与兴趣：「我宁愿选择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

「就算你返老还童回复青春，你也只不过是神族的一条走狗。」

艾克嗤之以鼻：「姓游的，你天赋异禀加上良师指导，现在登堂入室，你当然可以自命清高。三年前我的身体，已经被医生断定没救了。是绝症，那种腐朽及死亡的味道，我现在还能够清晰可闻。」

「是沙利叶大人，激活了我体内的血脉力量。令我重拾力量。你这种人，又怎会知道我们凡人的滋味？」

「真可笑，你让我去选择做人。」

「神与人之间，选择哪方是不言而喻。」

撕拉！

从艾克的身后，猛地张开一张雪白的羽翼。

「嗯，我明白了。」游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彷佛真的明白了甚么：「既然你要当神族的狗死，那就去死吧。」

「那要你先杀得了我！」艾克暴喝一声，光字法则发动，身体如同流光般扑向游龙！

游龙摇了摇头没有说甚么，手中长枪轻轻一挑，那化成光刃的手刀被游龙一挑，长枪如同直捣黄龙。摒弃了花哨的枪法，变成无比简洁。一举一动之间尽是大师风范，每一枪都有强烈的意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挑，是为了破开防御。

前突，是为了杀人。

艾克大骇，背后双翼猛地一扇向天空急飞。只是寒炎枪来势是何等快？撕拉一声，血肉分离的声音。一条左腿被游龙斩落。艾克却是没有吭声，向天上急飞。

他此刻才明白游龙刚才摇头的意思。

自己确实太不自量力，初掌神族力量便想要击败眼前这个修练多年的男人也太天真了。

只是一个交手，艾克便知道绝对不会是眼前的男人对手。他现在只求自保，幸好游龙来时把保护罩用不知名的手段给关闭了。这么一来，自己的飞行逃走便不会受到任何障碍。

「逃得了吗？」一道漠然的声音突然从艾克身后响起，他骇然转身看去，发现游龙已经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又是一枪刺出。

「莫要小看人！」艾克暴吼一声，身上闪过两个文字。

光焰法则。

燃血祭！

沙利叶曾经施展过，只有高等神族才能掌握的保命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