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云儿觉得这种情况会发生吗?”
“哼!那就过几招看看咯!”
我们走到院子里,此时已经是天黑,周遭静谧,月光柔和如水,本就光影昏暗,竹林又把月光摇地暗影一片。
“子房,这里黑漆漆地看不清楚呢。”
“不用看清楚,很多时候,偷袭往往都发生在夜晚。”
“好,你不怕我胡乱刺伤到你就好。”
我手中凌虚剑出鞘,剑气锋芒毕露,暗夜里煞是好看,我心中暗自腹诽,张良这人用的剑都如此花哨,这么亮瞎眼怕别人看不到他出剑吗,也太招人眼了吗?
我一个纵身,发动进攻,可能是激将法又起了效果我不知哪里来了感觉,内息顺畅地流转至执剑的手腕,手中的剑在暗夜中闪出白紫色的光。如刃的剑气及体而去,令张良衣衫迎风鼓胀,猎猎作响,他却仍旧静静伫立在原地。我一个迟疑,但又想张良如此定是因为有把握不被我伤到,分明是不削的姿态,于是我速度倏然又加快了几分,在要触及他的瞬间,他一个转身闪过一剑。我连续几招,凌虚剑划出一个个剑花一个个光圈,美幻绝伦煞是好看,而张良在光圈中潇洒地纵身旋转翻腾后仰,与剑光擦身而过相互交缠,身形不慌不忙,以毫厘之差堪堪避过我的每一招。衣抉翻飞,在月色中轻柔灵动,宛如莲花盛开。
说是过招,完全变成了张良的个人秀。张良从容闪躲挡格同时,一步步腾跃向前似乎是要夺剑,我招架不住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不注意后背撞上了树桩,还没等我回神,啪的一声,我的剑已经被打飞,张良稳稳接住凌虚,瞬间宝剑回鞘,周围又是一片漆黑。
“云儿,看来你还要继续用木剑。”他手往我头上轻轻一带,发髻散落,发丝垂散在肩头,他手中拿着一条划破的发带,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又满脸正经地道,“剑还没碰到我却划破了自己的发带。”
我心中泄气,又被他嘲笑。我望着他无语片刻,突然灵光乍现,手一提,匕首刀刃亮晃晃的光闪过,他晶莹修长的手,还是及时截住了我的动作。但刀刃还是触到了他的发,半空中被匕首削断的几缕发丝慢悠悠飘落在他肩头,我拾起发丝在他眼前晃了晃,得意道:“看来我赢咯!”
他弯起含笑的眼:“云儿那么快学以致用,值得肯定,不过你并不是用的凌虚剑,这一刀不能作数。”
我努了努嘴:“你!你怎么那么小气。”
“下次偷袭,速度要更快,要直中要害,只要对方有一丝喘息,抵着你的剑就会落下。”他语气凝重,是无比郑重的告诫,好看的眉微微蹙着,黑眸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或许他也在揣摩没见过杀戮的我是否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刀光剑影。
我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心底清楚的在回答:我可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我想我没有迟疑坚定的目光,他一定能读的明白。
他替我掖了掖垂落的发丝到耳后,又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月光衬着明亮的眼睛和唇边柔和的笑容,让人看了晃神。他似有秋水潋滟的眸盯着我半响,手臂揽过我的腰,唇缓缓勾起了诱|惑的弧度,近在咫尺,暧|昧的气息,逐渐逼近……
“那个,子房,上次,我脸上都是黑色的字你为何不提醒我,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虽然问这种问题的确煞风景,不过总要让他先诚意道歉才行。
他轻轻一笑:“为了让师叔看到云儿学习很用功努力,也可以少些责罚。我也没料到你去上个课,还会撞上那么多人。”
我心中一动,呆呆望着他一时语塞。我想我此刻已经没有力量去坚持那所谓的冷战,我其实都懂得,他的那些小捉弄真的只是为了我好,他的关心有时显得有些调皮有些小坏,甚至真的让人很生气,但这正是他最真实真切,丝毫不含虚情假意的关心。
时间仿佛被凝固般,漆黑夜色如浓墨将我们包围,目光交融在如水可饮的月色里,轻盈飘逸的醇香,自然流淌在心际。微醺的心情清朗而柔软,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都抵不过他此刻的凝视。最美的时刻,一片羽毛缓缓在我们之间飘落。
我目光一滞,这个羽毛好眼熟,不就是上次杀死罗网黑衣人的那种羽毛?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一个冷清幽然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寂静,似乎是从我身后的树上传来,“不过我怕再不出声,就要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白凤……”张良脸上一丝尴尬转瞬即逝,看向白凤,又正色问道,“今日找我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