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砚辞十三岁便参过军了,他在军中整整四年,可以说完整地经历了整个武王之乱。你当时也不小了,定然有印象罢,武王刚开始造反的时候,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朝廷一开始完全处于劣势,那段时间整个大楚的西北边都落入了武王手中,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砚辞当时加入了征伐武王的主力军,跟着我爹他们一点一点收复了大楚的失地,也看尽了战争的残酷。你别看砚辞如今这般古板无趣,他……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变成这样的。这几年各地的反叛势力又蠢蠢欲动,砚辞几乎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扑在了歼灭那些反叛势力的事情上,比我们所有人都卖力,他这个刑部侍郎,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见面前的女子一脸怔然,赵景明察觉自己说多了,连忙闭上嘴巴,道:“反正,这家伙不要命也不是第一回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便是他有一天英年早逝了,也是他自找的!”
他倒不怕这些话会被人听了去,现在还留在这里的仆从离他们远着呢,何况赵家是他的地盘,他自是有分寸。
徐静没想到萧逸还有这样的过去。
原主确实是有十二年前武王之乱的记忆的,只是知道的事情十分有限,当时原主九岁,还被养在郊外的庄子里,消息十分封闭,除了知道武王之乱持续了整整四年,大楚经此一役伤了元气,差点抵御不了趁机入侵的边疆异族外,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现在听赵景明一说,徐静才知道当年的形势远比她想的危急,若不是朝廷最后获胜了,她来到这里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一个如何动荡的世界。
如今的大楚也许还是危机四伏,但大体还是和平安乐的,算是老天爷对她为之不多的善心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道:“我听说萧侍郎考上状元时是十七岁……”
“对啊,”赵景明顿时一脸羡慕嫉妒恨地道:“那家伙刚从军中出来没半年便跑去考科举了,谁曾想一下子就考了个状元,你也觉得他很遭人恨罢!”
徐静:“……”
确实够遭人恨的。
不过,她也算明白,为什么萧逸的名头在年轻一辈中会这么响了。
虽然很多世家子弟靠着家族蒙荫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但除非他能继承家里的爵位,否则想要掌握有权力的实职,还是要跟普通百姓一样去参加科举。
不过她印象中,萧逸是萧家的嫡长一脉,理应是要继承爵位的,为什么他还要去考科举?
原主的记忆中,也似乎从没有过萧逸和萧家人接触的记忆。
方才岑夫人也说,以萧家如今的情况,没有人可以替萧逸操持婚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就在徐静沉思的时候,赵少华回来了,见赵景明竟然还赖在这里,不禁抽了抽嘴角,不停提醒自己这弟弟是亲的不能打,笑着对徐静道:“徐大夫,你难得来一趟赵家,我带你逛逛赵家的院子罢。”
徐静看出赵少华还有话想跟她说,笑笑道:“好,劳烦赵少夫人了。”
见赵少华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后,便带着徐静离开了,赵景明无语了一会儿,默默地望了望天。
行罢,得知了徐静以后打算在西京发展,也算是个好消息。
刚走出没多远,赵少华就亲热地挽着徐静的手,道:“徐大夫,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