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眛眛请将坑填好,再进来述话。”端木圭微笑依旧,对陈羲做个“请”的手势,二人转身返回楼中。
“哎哎,等等俺!马上就填好!”眛眛在后面喊道。
——果然,她还是对眛眛所作“天坑”恼火了。
陈羲暗思着,忽地对眛眛心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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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眛眛歪打正着,并愿意听端木圭之话去收拾善后,端木圭每每啼笑皆非,好气更好笑,也板不起脸孔凶它。眛眛心里也明白,纵然它总捅出乱子、惹出状况无数,巫女气过也就算了,并不会真恼它。故而它填好坑后,尾随着二人进入正堂,好了伤疤忘了疼,嚷嚷道:“许久未见端木丫头了,这回说神马都要在楼里留宿几日,和丫头好好聊聊”。
——陈羲决定收回之前对它的同情。
端木圭无奈,道:“昧昧需跟我约法三章,才让你留宿。”
“说。”
“一,灵星楼内死物亦成精,不论一草一木,还是一碗一碟,皆是活物,不准伤它们分毫。”
“唔,可以。”
“二,如非必要请昧昧不要出楼外——我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对眛眛破坏力深有体会,端木圭为城东一切生灵着想考虑,为免眛眛误伤无辜,故而提出该点。
“诶?俺还想让丫头带俺逛逛长安城呐,只呆在楼里岂不无趣?”
“你要逛我自会陪同,”端木圭无奈微叹,道:“但不准遁于无形,自己私下溜出去玩!”
“。。。。。。好,俺答应。”
“三,”端木圭看着昧昧庞大的身形,抑制着不去扶额,话到嘴边,想起更重要一事:“二楼是我闺房,不准入内,不准窥看。”
“那是当然。”眛眛点头应了。
陈羲察其所想,在一旁补充道:“也请昧昧身躯再缩小些。”
眛眛瞪了他一眼,对此位凭空冒出的“家兄”小小不满着:“俺一进楼里、一见丫头就已缩小了。”
——它的确已由两丈高缩成一丈高,但在正堂内仍显得庞大,端木圭看它仍需仰视。
“再缩小些也不碍事罢?你活动也方便些。”端木圭接口道。
眛眛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丫头说了,俺听就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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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确是听话,规规矩矩地在楼内呆了两日,陪着端木圭闲聊,在庭院半空中打转,跟马厩里的火耳打了声招呼(火耳因此浑身颤抖了一下)。端木圭不理会它时,它也只是安静趴在一旁,没惹出什么乱子。陈羲原先担心它留在此处,端木圭一人应付不来,且说不定甚么时候它会造出事端引起民众恐慌,为城东治安着想,他亦留宿灵星楼。夜里陈羲和昧昧,在一楼两间相连厢房内歇息,相安无事。
昧昧与陈羲混熟后,直嚷嚷要陈羲带它逛一逛长安城,不然它就自己溜出去。陈羲拗不过它,只好答应今日会和端木圭一起带它外出。
端木圭回想至此,正想说话,昧昧忽地支棱起耳朵,道:“有名巫师眼下在大门外。”
“噢?还有巫师上门?”
昧昧远远望着,又道:“他停了一会,呃。。。。。在看着地面。。。。。。地面有神马好看滴?噢,且慢。。。。。。他调头走了。”
“。。。。。。该不是你闷得发慌,诳我的罢?”
“俺才不诳丫头!倒是丫头经常诳俺!难怪有”丫头骗子”介称呼,将俺骗得一愣一愣,怎么形容呢,此心有如——”
“打住打住。”端木圭知它一说就没完没了,截住它话头。又见它脸气鼓鼓地,有意逗它一逗,道:“眛眛,来玩个游戏罢。”
昧昧睁大了眼睛,转移了注意力:“好好!神马游戏?”
端木圭吩咐茯苓道:“拿那个球来。”
茯苓一愣,见端木圭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色,恍然明白,应喏躬身退下。很快,茯苓拿来一个蹴鞠(足球)。端木圭接过,昧昧打量着,那球外表与寻常蹴鞠无异。端木圭轻轻往下一拍,那蹴鞠弹得老高。昧昧看得目不转睛,端木圭道:“我将球踢出,你替我拾回。”
“容易!”
“是么?”端木圭眼里灵光一闪,就势一踢,那球斜斜直冲上半空,倏地不见。
“嗷!”昧昧向半空扑去,也倏地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