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沉吟了片刻,对着戴旷远说:“这几天老二的人一定会来灭你的口,到时候我们将计就计......”

齐渊知道了开城县的秘密,专门跑了一趟开城县。开城县没有疫病,但因为知县死了,衙门里一片混乱。

齐渊去了以后直接让县丞暂代知县,然后亲自跑了一趟矿山。

齐渊回来以后一个人在屋里沉思许久。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报给父皇,据实报还是报一半留一半?凭空多出来那么多铁矿,都要上交吗?

齐渊叫来了许英,两人四目相对。

齐渊压低了声音:“开城县产的铁矿,六成都让老二昧下了。你说这事怎么往上报?”

许英沉思了一下:“我觉得,如实报。”

齐渊:“怎么说?”

“很多事好像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有古怪。”许英皱着眉头想着:“殿下您还记不记得您最早开始留意赈灾款项是什么时候的事?”

齐渊想了想,迟疑着说:“当时负责赈灾事项的是你们户部的一个郎中,父皇不知怎么的突然问了他一句,问他老师是不是巩照,又说自己年轻时候也听过巩照讲学,很有收获。我才惊觉这次负责的是老二的人,才起了查一查的心思。”

“陛下他为什么问那一句?”许英问:“咱们陛下不会无的放矢的。”

齐渊惊了一下:“他是问给我听的?他知道老二在恒州有猫腻,专门让我来查的?”

许英点点头,凝重道:“恐怕就是这样。咱们一举一动都在上头的计划之内......你怎么报,上头估计也在看......”

齐渊眼皮一跳,沉吟道:“我明白了。既然要照实写,就得有证据......”

第二天齐渊就带着人抄了周卓的家。周卓的家眷全都散了,周卓的夫人哭天喊地,歇斯底里地嚷嚷:“谁让你们动我家的!你们怎么敢这样欺辱我们!等老爷回来——”

齐渊背着手缓步走来:“你家老爷回不来了。”

周夫人看着气势迫人的齐渊噤了声,小声嘀咕:“什...什么意思?什么叫老爷回不来了?”

齐渊微微笑了一下:“周大人被人杀害了,他是回不来了,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把你送下去陪他。”

周夫人愣了两秒,哭得更大声了。

齐渊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罪臣周卓,私开铁矿,行贿事实辩无可辩,可能还涉嫌谋逆,本官把他妥善安置下葬,罪不及家人,已是网开一面,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收拾东西赶紧走!”

周夫人已经吓坏了:“涉嫌谋逆?不不不!不可能!老爷绝不可能干这种事!大人冤枉啊!老爷绝不可能谋逆啊!”

齐渊冷笑一声:“矿山里发现了用开采出的铁打的兵器。他不是谋逆,私自囤兵器干什么?”

周夫人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她知道周卓在帮上头做事,这次纯纯是被连累了,但具体的事周卓从来都不跟她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想辩驳都没有办法。

齐渊已经不想再跟她们矫情,转头就走,走之前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赶紧走!”

周家人面色灰败,拖拖拉拉地离开了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