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胤。”
“茹胤?”眸异的反应与黑一可说是一模一样,眼中一抹微凉的笑意,喃喃道:“芸茹……”
“什么?”夭夭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心中却是很好奇,一双大眼睛看着眸异,等着他。
眸异看一眼夭夭的眼睛,“芸茹”二字几乎脱口而出。
话至嘴边,他却猛然收住,眸光微带锐利的看一眼夭夭天真的模样,心有所思:刚刚那种感觉……就好似被洗去了黑暗,面对着光明……
可是,此时……
也许,是错觉吧……
眸异收敛神思,接着问道:“夭夭,茹胤厉害吗?”
“厉害?”夭夭的小眉毛扭成了麻花状,眼中满是不解的问道:“厉害是什么东西?”
眸异无语:这胤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满心不满,张张嘴准备解释给妖妖听,然而,这一下却发现,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纠结了半晌,斟酌了半晌,眸异终于开了口,“厉害,就是很厉害啊。”
夭夭一听这话,小眉毛更扭了,看着眸异的眼神隐约有几分同情之意:“那个,你这个人,不止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好啊。”
听着夭夭的话,眸异一阵脑门抽痛:老天,这熊孩子……
好半天,眸异终于从深深的心里伤害中恢复过来,再一次解释道:“厉害就是很棒!非常棒!”
“棒”这个词,在人间常常用来表扬孩子做事情做得好,这一下,她总该知道了吧……
然而,很明显,眸异还是低估了夭夭!
夭夭闻言后一言不发,只是眉头更皱了,神色不再是方才的不解,而是说不出的怪异。
眸异看着她这般神色,实在弄不懂她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直觉:这个小丫头所理解的,绝不是他所解释的那个意思……
果然,夭夭出声了,一副犯愁的样子,“那个眸异啊,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和爹爹又没有摇过床,怎么会知道他棒不棒?”
“摇床?”眸异被搞晕了,“那是什么?”
夭夭白他一眼,那小眼神似是在看笨蛋,言语间带着教导说道:“连摇床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长这么大干什么的。”
这一下眸异更晕了,满眼的问号不明所以,可是看一看夭夭那副小瞧他的模样,眸异一阵呕血……
他猜:这小丫头的意思大约表达的不太对啊……
这么想着,他换了一种问法,“夭夭,你是怎么知道摇床这东西的?”
夭夭一副小得意的模样,开始介绍自己的知识。
“三月前,我和爹爹去了虞城,我趁爹爹不注意悄悄溜出去玩了会儿,去了一个叫“月伶楼”的地方。
在那里我听到有人直哼唧,想要进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却被一个漂亮叔叔拦住了。
他告诉我,屋子里的人是在“摇床”。
那时候,我还听到那女子一直在说“好棒”!”
眸异闻言一阵眼黑,不由在心里暗骂胤几句:混蛋!他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月伶楼那样的地方竟也敢让夭夭去!夭夭还能从那里囫囵个儿的出来,真是太运气了!
这虞城,眸异很熟,他在人间的住所便在虞城,月伶楼他更清楚,因为他偶尔也会去光顾一下:不管是作为雄鹿还是作为男人,他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要纾解……
只是,“摇床”?!还真是贴切……
眸异深深陷在“摇床”二字的伤害中久久不能自拔,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夭夭话中的漂亮叔叔……
许久后,眸异终于从“摇床”一事中振作,然而,却对“好棒”一词有了深深的忌讳,斟酌了片刻后,他问道:“夭夭,你爹爹有没有带你飞过?”
“飞?像刚刚那样吗?”
眸异点点头。
夭夭摇摇头:“没有。”
“那他会不会武艺?”
“武艺?那是什么?”
“武艺就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能将好多人打败。”
夭夭闻言,虽然不知道“厉害”是什么东西,但是“打败”,她知道。不过,这词跟爹爹不沾边吧……
“爹爹不厉害,他谁都打不过。”
“怎么可能?”
“真的,他被牛大娘拿鞋底抽的满院子跑,又被花儿婶的扫帚拍了脑袋。”
眸异闻言,眉头猛然皱起:难道真的认错人了吗?就以胤那样清贵出尘的姿态,众人只会觉得他不可亵渎,怎么可能有鞋底和扫帚这种东西?更何况,胤会让人用鞋底和扫帚打他吗?
可是名为茹胤,难道……只是巧合?
眸异百思难解,却转念觉得: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这一下,他不再纠结于有没有弄错,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一根赤红的绳子,二话不说便将夭夭吊在了树枝上。
被挂在半空中的夭夭有些反应不及:刚刚还在跟她聊天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把她吊在树上了呢?
“喂!你放我下来!”夭夭蹬着两条小腿使劲的挣扎着。
眸异看一眼不断扑腾的夭夭,手中银练再现,一挥,化作鞭子抽在夭夭身上,将她棉布的衣衫抽烂,留下了一道血痕。
“真是不长记性,那东西不能挣扎,越挣越紧,一会儿勒破了皮肉可是会吸血的。”
夭夭身上挨了一鞭子并没有呼痛,也没有含泪,只是一张小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古灵精怪,整个人有些木然,仿佛是被这一鞭子打得有些傻,怔怔的看着眸异,没有再挣扎。
眸异没有注意到夭夭作为一个孩子挨了打不哭不闹的不正常,很是舒心的说道:“这样就乖了,不要乱动。”
说完,眸异一闪落在了枝叶密集的地方,遮住了他的身形,似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