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未来储君教养的孩子,只怕都没有多少童年,养歪的可能性不大。
永嘉帝和裴羡都是靠谱的。
裴西岭也没再说什么,只催着糕糕动笔作画,将小外孙给他画了下来。
糕糕天资再高,到底只是个孩子,画技多少带着稚嫩,但裴西岭也不嫌弃,亲眼观他作画后眼里还升起欣赏之色。
“好画!好画!”他捧着作成的画,满脸惊叹,“我儿画技出色,可当柳老之才!”
柳老是前朝大儒,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闻名于后世。
糕糕被自己亲爹夸下的海口惊到了。
赵瑾倒是不奇怪,每当涉及裴西岭不擅长的领域,他都是一脸不明觉厉模样,事实上他哪懂什么诗画鉴赏,连句囫囵赞语都说不出来,满口只是“好画”。
问他好在哪里,那是问不出来的。
“柳老之才?”
正在裴西岭满口夸赞时,裴承允兄弟俩进门,行礼后便一左一右站到了裴西岭身边,欣赏着他手中的画。
一个流着口水的大胖娃娃。
裴承州眼神纠结起来,欲言又止。
裴承允道:“这是小皇子?”
“正是。”裴西岭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糕糕今日见他一面,回来便作了一幅画,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可见其传神啊。”
裴承允面无异色,点头道:“糕糕画技的确小有所成。”
裴承州:“啊对。”
无论旁人怎么想,裴西岭依旧三天两头抱着这幅画稀罕得瞧着,不知稀罕小外孙还是欣赏儿子画作。
赵瑾倒是隐隐猜到了。
府里名画不少,甚至他们正院墙上都挂着几幅名家之作,裴西岭孤本名画见识过的绝对不在少数,但糕糕那幅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能欣赏得来的画,可谓是以一己之力堆起了他的文化自信。
独一无二,总是令人稀罕的。
时间眨眼即过,裴西岭终于在满月时抱上了小外孙,与太上皇坐在一处不知有多合契。
小皇子也在这一日里出尽风头,见到的没见到的,那都没有不夸不赞的。
虽没有如某些朝臣猜测般立太子,但小皇子的大名在这一日却已人尽皆知,直接打散了不少人的小心思。
而也在这一日,皇宫上空出现苍鸟群飞异象,群臣皆惊,当场山呼万岁。
这本是先前太后叫赵瑾去准备的,本想留给永嘉帝,算作见面礼,谁知太上皇不按常理出牌,退位退得贼快,彼时赵瑾甚至都没准备好,便索性将这这祥瑞一幕留到了今日。
苍鸟也称瑞鸟,是鹰的别称,在古代可称作祥瑞。
君主孝慈,不好杀生则至。
百官不知瑞鸟出现是否有人为痕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将这一幕传诵得人尽皆知。
人心齐聚,江山稳固,大齐才能昌盛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