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摩斯发现自己的飞船出现了被腐蚀的迹象时,并不吃惊。倒是有了再也不离开这里做长途飞行的想法之后,他想要把这艘飞船彻底融入他在这里的存在。而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思考之后,始终没有说服自己彻底相信帕里斯。除却这里,摩尔摩斯驾驶飞船考察了星球的卫星。二者的距离保证来对这里的监视轻而易举,而往返也根本不困难,甚至他还驾驶登陆小艇来了几次不算是冒险的尝试。自此之后,他开始不间断得在卫星上背对恒星照射的地方,建立了飞船的基地,使用卫星出现之初落满的宇宙陈沫,把飞船掩盖了起来。属于自己的基地建成之后,来星球的次数也就很少了。更多的时候,他通过设置在帕里斯宫殿里的那个通讯装置来和帕里斯联系。其实他这么做,还有更多的理由,比如说星球对飞船的腐蚀是不容忽视的。而星球对他身体的影响一直存在并在加剧。摩尔摩斯从来不是一个思维缓慢的人,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一直在收到腐蚀影响的飞船和糟糕的身体。而背阴处的卫星基地,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羲和娲的消失,和传说里他们的来历一样神奇,同样没人说明白。因而,离去同样成为了传奇的一部分。祭祀结束之后不久,羲和娲在一个早上之后就在没有人看见过,群落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李忠深切的恐惧,将来到底该怎么办?直到一个年轻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羲曾经最看重的年轻人,他手里端着的土片,上面画着的是羲多少年来看着的那些个奇怪的图画。年轻人把土片托过头顶,双膝跪地,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都跪了下来。他们没人知道,从科罗尔斯的监视器上看过去,这些人跪下之后的图案居然有了一种看似混乱实则不然的规则。这个图案科罗尔斯一定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他想不起来,因为他还在助手忙碌,第三代的试验品解决了前两代的问题,如果顺利,将大幅度实现自我进化。他说不明白这到底是无机的机器人,还是根本就是个有机的生物体。
厄尔斯的转动照着自己的方向,他谁也没理会,对于在海洋里到处寻找所谓新财富的任何冒险家,同样不在他的视线内。巨浪滔天的大洋里,一艘三桅杆的大帆船,披着风雨一路向东,沉重的船身本来就是负担,可惜船长还有那个皮肤看上去有些怪怪的科沃斯先生还是叫水手们把一箱箱珠宝搬上了帆船。这是朝着欧罗巴洲的返航,选的时候却极其不合适。稍微有经验的水手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返航,是在和上帝开玩笑。上帝的威严被挑衅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他会派出属于自己的帮手,也就是这块海域的真正掌控者,和任何挑衅者讨价还价。倒也不是没有人从这块海域死里逃生,可惜不知道会最后会出现在哪个岸边,而且都无一例外的成为了神经质。科沃斯先生听船长说过这些,可当他给了船长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之后,船长还是自己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接受了他的要求。水手们和船长以及公司签订的合同也叫他们没有了太多的余地,最后离开芒斯港之前的晚上,狂欢能说明他们的态度。
科沃斯是个怪人,因为他自从起航开始,就很少出现在船的甲板上。为数不多的时候,都是在夜晚。值班的水手相互之间传言,科沃斯先生从他的舱室出来,一般都不会乱走,最多是在甲板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呆上一会儿,就回去了。至于有个水手信誓旦旦说过的科沃斯先生喃喃自语,倒是没有第二人听到过,兴许大半是那天这个家伙朗姆很多之后值班的幻觉罢了。此刻的甲板下水手舱里的吵闹,科沃斯听的清清楚楚。他不是不知道船长的建议有合理性,可是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赶回到欧罗巴洲的不列斯去,如何能在这场投资之战中胜出?家族的荣耀又什么时候能重振?冒险,他狠狠抽动了一下鼻子,见他的鬼去吧。试问,谁人不冒险,何事不冒险?冒险之事,从来只有大小,却不分有无。叫他多虑的不是这个,而是最近不安稳的睡眠,还有解释不清楚的自己从小到大都很好的听觉。比如在夜晚本来就睡不着,耳朵里却时时传来那些酒鬼水手的胡说八道。糟糕的是,起航开始,睡眠状况就越来越差劲了。有时候几乎是几天几夜没有睡意。
船长发现科沃斯先生的怪处很早,可是他只以为这是任何一个大生意人都会有的毛病。哪个商界的大佬不是有些怪癖的家伙?如果没有与众不同的癖好,还真赚不了大钱。就像是他,人生到这个年岁,最大的成就也就是拥有了这艘船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希望成为一个有钱人了。这次的报酬他几乎没有见过,单趟的酬金居然超过了往返的全部酬金,他怎么能拒绝。这次回到不列斯,他要和较小的马蒂厄好好过上几天。或许以后就可以直接把马蒂厄接出来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高兴得骂了几句偷懒的水手,决定邀请科沃斯先生一起用餐,对于这个有钱人,他需要多表现自己的热情不是?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回应。船长扭身问了桅杆上负责瞭望的水手,得知科沃斯根本没有出去过,可是他能去哪里呢?他再次敲响房门,里面有了回应。确切得讲,不是回应,是房间的物品衰落在地发出的清脆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