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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斯年在大溪地陪了她七天,足迹虽不至于遍布大溪地角角落落,但有名无名,只要她想去,想玩,想吃,想看的他基本都满足了撄。
而他们这七天的相处也很微妙,似热恋情侣又似刚确定关系时,但又都不尽意。
林听始终介意接受跟不接受之间。
每天总有几次清醒的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结果往往是玩得嗨了就暂时忘了。
便宜没少被他占。
当然,绝大数都算得上两情相悦偿。
放个心上人在身边,再强的自制力也是会崩盘的,更何况她对他基本上是没有自制力可言。
比起前几个月,她心里已有明显松动。
这松动让她每每想起自己的母亲都万分自责,愧疚。
她心里这些变化,对于自己无论是有益还是无益,钟斯年都是能感觉到的,他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在她产生负面情愫时帮之转移注意力。
这个转移自然不是抱起来亲,而是带她玩,带她看赏心悦目的风景,通常她都能被自己带偏。
按照这节奏,他有自信用不到半年就可以重新,彻彻底底的把她拿下。
最后一个晚上,钟斯年在她洗完澡出来后把她压到床上一通亲吻,大手极尽所能的在她身上点火,待情到浓时轻啄她唇角,低声诱哄,“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嗯.......”他手所到之处带来阵阵颤栗,传遍四肢百骸,浑身酥麻,发软,林听双手还柔若无骨的攀在他背上,断断续续的,“不,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去哪?”钟斯年不动声色地脱她身上的睡裙,末了在她身前柔软处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引得身下人惊呼,尖叫,“你还要回去考驾照的。”
他知道,她预约二月中旬考最后一科。
“不急,还有十几天。”现在不过二月初。
“真不跟我一起走?”钟斯年做最后确认。
林听摇头,“不,嗯......”
嘴被堵住了。
前几天为了机会忍着自己,现在马上就要再度分别,他不仅要吃,还要翻来覆去,三百六十度的大吃特吃。
反正他明天就走了,以她对自己的情意,顶多就是生点气不会影响感情走势。
林听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个喜荤的人能够真的做到只喝汤不吃肉。
天真的后果就是被以各种姿势榨柠檬汁。
作为领导者,钟斯年不可能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女朋友,他肩担的不仅仅是侦探所跟林氏的生存,还有众多员工,属下。
年底跟开年都是他必不可缺席之时。
......
2月10号,也即是正月十六,林听返回安城。
在她身边还跟着无数次巧遇的许诺。
她说她回来陪男朋友过情人节,过段时间还会出去旅行,如果她也有兴趣欢迎随时跟她联系,或者,说不定她们那天就又会在某个地方不期而遇了。
对此林听笑笑不语。
没有通知钟斯年,是凌楚翘过来接的机。
不过林听肯定,他很快就会知道。
果然到晚上他就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带着情绪的,“我如果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这话说的有点像怨夫。
林听默认,她确实是没打算主动跟他联系。
早在她订票后不久钟斯年就已掌握她回来的时间,之所以不说也不过抱着一份希望,她至少会告诉自己一声,结果,呵呵,她回来好几个小时都没想起要跟他联系。
就算知道自己还没被接受也忍不住要生气。
“我说不说你都知道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要睡觉了。”飞机上睡得不舒服,到了安城又跟凌楚翘吃了饭,回来收拾房子,现在也真的是困得不行。
她这话说完不到一分钟,钟斯年那边就直接把电话挂了,连句再见或晚安都没说。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林听愣了一会,把手机拿到眼前,瘪嘴嘀咕一句,“脾气还真是大啊。”
又累又困,林听也没怎么想这件事,放下手机没多久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生气的往往的都是自己清醒也以为对方也同样清醒的人。
第二天林听先去祭拜父母,而后重返驾校,积极准备迎接过几天的考试。
直到晚上睡觉手机都没有响过。
第三天,也即是情人节当日,依照不上班时的惯例,林听睡到九点多钟才起床。
早餐还没做好就听见有人按外面的门铃。
愣了一下,心里想当然的觉得能够这么早到家里找她的是钟斯年,可当她出去时才发现,是刘峻。
脚步微顿,转瞬又走过去。
“林小姐。”隔着防护门,刘峻恭敬地跟她打招呼。
林听点头回应,开门,“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来着肯定是受钟斯年之托,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自己不过来?
“先生有要事脱不开身,让我送东西给你。”刘峻恭敬回答,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从副驾驶上取出两个礼品盒,一个超大的需要抱着,一个小的一只手就能握住。
一并把递给她,“这是先生送你的礼物,他让我转告你一声,把今天下午五点后的所有时间空出来。”
礼物,腾出时间,这是要跟她来一次情人间的约会?
林听没有伸手接,刘峻已识相的抱着进门,“这东西还蛮重的,我帮您拿进去。”
不等她接受或拒绝,他已抱着东西走进院子,熟门熟路的走进家门,把东西放到客厅。
林听沉默的跟在身后。
在他放好东西欲离开时出声,“喝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他可没胆独自给你她待在一个房子里,“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林小姐一定记得把晚上的时间留出来哦,不然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以她目前跟booss的状态,他不敢保证她会乖乖听从,不得已只能加点筹码,虽然他这筹码不一定管用。
刘峻走了,林听站在客厅里盯着客厅里茶几上的一大一小两盒子,若有所思。
心里非常好奇,甚至说得上是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她最终还是走出客厅,返回厨房。
牛奶已经加热,烤箱里的三明治也到了预定时间。
吃饱喝足她才回客厅拆礼物。
小的一看礼品盒就知道是饰品类,先拆有悬念的大盒子。
想到自己曾在电影里看到的,男主角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女主角的情节,拉开彩色丝带时,她竟有些紧张。
虽然她知道,以他的身形,这盒子不可能装得下。
拉开丝带,慢慢打开盒子,一阵扑鼻香味率先袭来,再开一点,入眼的是摆放地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奶油色玫瑰花。
“哇哦。”忍不住惊呼,林听已然是心甜如蜜,笑颜如花。
这样的节日,这样的浪漫,再普通,再俗气也没几个女人能够拒绝,心里无限涌起的欢喜。
想起上次有人匿名送她花时他说的话,我没事送你这种养几天就死的花做什么,我要送就送一花园。
后来他还真请人往南风别墅的大花园里种植各品种玫瑰。
现在它们长势如何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他今天送的这速比她上次收到的那速大很多很多。
关键还是同一个花种,香槟玫瑰。
我只钟情你一个。
带着欣喜,俯身贴着花朵嗅,手指着,一朵一朵的数,111。
想了几秒立即掏出手机上网查证花语,111朵香槟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结果:无尽的爱。
她肯定,他要么是自己上网查,要么是问了花店工作人员,就他那样的直男,以前肯定不知道这些。
拆完大盒子,接下来看小礼盒。
因为知道是饰品类,拆时没有刚刚那么紧张,好奇也大过期待。
盘踞在礼品盒里的是一串红玛瑙手链。
林听取出来,拿到手上仔细端详,非市面上卖的普通珠形,颗颗粒粒看起来像.....
豆子。
所以他这是特意定制一长串红豆形的玛瑙手链,借物传达他想她的意思?
本来就起得晚,又收到这么两份既激动欣喜又百感交集的礼物。
一个上午,乃至下午林听都宅在家里,对着这两份礼物冥思苦想。
直到过了午饭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房换衣服出门。
填饱肚子,再逛商场。
礼尚往来,她晚上总不可能空着手赴约。
......
一大早林氏开会,下午又忙侦探所的事,为了把晚上时间腾出来,钟斯年这一天可谓是忙成陀螺。
可一想到忙完了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浑身都充满干劲,心里也充满期待。
自他离开大溪地,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见。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她现在不仅不黏他,连主动一次都不愿意。
不过没关系,等彻底被收服,她总会回到之前那种一见到他就两眼发光,眉目含情的状态。
到时他一定好好让她补偿自己。
紧密地工作安排,不到五点就处理完所有事物,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
俊脸由温和逐渐走向暗沉。
许久她才接听,“喂。”
“在哪呢?”久是久了点,但总比拒绝接听好很多。
林听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礼品袋,偏头夹住手机,一边把礼品袋装进手袋,一边回应,“在逛街。”
“具体地址。”钟斯年拿上外套,出门,“我下班了,现在过来接你。”
还没到五点半就下班了吗?
放好东西,林听拿起手机,边走边报商场地名。
“逛完了到门口等,我差不多十分钟到。”他们曾一起逛很多次的商场,距离侦探所并不远。
现在还不到下班高峰期,路上也不堵车。
十分钟,大概就是她上个厕所,下楼漫步出门的时间。
只是她没想到上个厕所也能遇见跟自己结过怨的人,去年刚进安子墨公司刁难过她的,那个叫小金还是什么名字的女同事,还有参加沈柳订婚宴时对她冷嘲热讽过两女之一。
柳依依好友,她曾经认识的人。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女人,大概是靠着臭味相投才凑到一起的。
刚进洗手间洗手的林听并没有注意,听见两人说话也只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压根想不起是哪号人物。
可这并不妨碍对方一眼就从镜子里认出她,并尖着嗓音叫她,“林听?”
林听正打算过去洗手,闻言顿住脚步,看向正霸着洗手台补妆的二人组。
此时她们已纷纷转身面向她。
愣了一下,心中所想道出口,“原来是你们啊。”
老熟人她是看一眼就能想起,但那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旧同事,她还真是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
有些意外,不过一年光景,昔日月薪四五千的她竟然也能跑到这里消费,且浑身上下都是大牌加身,披金戴钻的。
不过看她跟许南霜在一起,好像又能理解了。
以前,舅舅在世时从来不要求她像别家姑娘小姐那样不停的参加这个宴会,那个paaty的为自己家拉合作,或是搞什么家庭联姻,舅舅去世后,她又先后被关进精神病院,被钟斯年带回家,加上她本身挺宅,相比较起别的名媛,她的生活除了自己暗地里叛逆那段时间,真的是非常普通,简单。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暗地里规则交易。
无话可说,也无意浪费时间,林听走过去洗完手就直接走向里边厕所隔间。
“不久前我参加酒会的时候曾看到钟斯年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分手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每次面对她们都是这副不屑于搭理的高傲样,许南霜每次看到都特别想撕下她这张面具。
至今没有一次成功。
林听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回应一句,“想跟他亲亲我我的女人排起来可围绕整个安城,你要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
“试试怎么了?”旧同事忍不住呛声,“你一个有精神病史的落魄女,被甩都是活该。”
钟斯年就是她曾经的男神,因为林听,她先后被男神贬低羞辱,被老板亲自下令开除。
这口怨气憋在心里,每每想起都恨得牙痒。
不是她们撕不下她的面具,而是她是真真实实的不想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林听摇摇头,走进前方一间无人隔间,关门隔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智障。
对外面两人,各种尖酸羡慕嫉妒恨的评价,统统当做听不见。
只是她不出去,她们也不走,她总不能一直待在厕所里面吧?
林听留了个心眼,翻手机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如果你到了没有在商场门口见到我就到6楼的洗手间来。”
以她的了解,许南霜应该是没胆量对她怎么样,但那个好像叫金什么的女人,听她那副恨得不行的言论,明显透露出要乘她现在跟钟斯年分手无人撑腰,教训她出口恶气的意思。
信息发送出去,裤子还没穿好,刚放进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穿好裤子才拿出手机,边开门,边接听,“喂,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