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她躺下,道“朕去给你倒水,朕也渴了。”
很快他倒了一杯水过来,左肩膀不太敢动,只用右手端着,看着他这样,许韵之有些愧疚“伤口还疼么?”
“不疼,晚上是逗你和暄儿的,其实上了药一点都不疼。”他说谎道。
许韵之肯定不相信的,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假装相信“那就好,当时我太惊慌了,以为那个宫人又追上来了,就......”
“御医说了不许多说,快喝水,再说了,不是都跟你说了,朕不怪你。”慕昭不高兴的说。
她识趣的闭嘴,接过水杯喝了一杯,嘴巴还是干干的,他问“还要么?”她点头,他又倒了一杯过来,她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他喝了。
早上醒来许韵之才知道,昨晚二皇子夜里哭了几次,哭闹着叫母妃,后来她喝水后睡得很沉,没被哭声吵醒,慕昭过去看了一眼。
奶娘说白天受惊了,按照老人说的让人去湖边烧纸叫魂,慕昭是不相信的,二皇子哭闹不止,他怕吵醒许韵之,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和清公公一起去玉瓶湖喊了好几声。
半夜三更在湖边走动,波光粼粼的水面月光下一晃一晃的,还别说,有些吓人。
好在去的人好几个,人多胆大,慕昭叫了几声就回去了。
后半夜二皇子喝了点水,奶娘弄了点米洒在床下,还别说,一晚上都没再哭过,这让慕昭觉得挺玄乎的。
她知道了,抱了抱慕昭,说他辛苦了,有她这样心疼,体贴的话,慕昭觉得天天晚上让他去一趟都没关系。
早上慕昭照样上朝,下朝后立即回了长乐宫,玉瓶湖还没动静,谋害她的宫人还没找到,不过当时水面一片血色,许韵之又和他分析说是宫人被什么绊住了,否则她不会那么轻易逃脱的。
慕昭也相信那个宫人凶多吉少,毕竟许韵之扎他的时候,是挺狠的,不然伤口不会那么深。
昨天玉瓶湖出事萧御医不在御医院,他在府上休息,今天一到御医听说了事情,得知那位谋害许贵妃的人是玉瓶湖撑船的,萧御医顿时皱眉。
萧御医整理了一下药箱出门,一位同僚叫住他“萧御医这是去哪?”
“羲和宫,今天该给梨妃诊脉了,王御医有什么事吗?”萧御医面无表情的问。
“没事,就是想问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醉仙楼喝一杯?”王御医笑眯眯的问。
“不用,我很少喝酒,就不打扰王御医的雅兴了。”他说完就离开御医院。
王御医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凑到另一位御医身旁小声说“萧御医对这位梨妃娘娘倒是上心。”
“后妃主子,不上心能行么?”一位年长的御医听了,一本医嘱砸在他头上“还不去给丽妃诊脉?上值时间谁让你聊天的?”
王御医被林御医一吼,灰溜溜的走了。另一位没说话的御医做出很认真写医嘱的样子,生怕被牵连。
萧御医到了羲和宫,守门的人看见是他打开宫门让他进去。因为说是能传染,因此羲和宫这段时间都关着宫门,除非必要,否则没人走这边,也不会路过,宁愿绕着走。
对于传染二字,在这个时候可是很吓人的,简直是避着走,生怕被传染。
看见他来,香寒有些意外,行礼道“萧御医来了?”
“你家娘娘呢?”萧御医面无表情的问。
“在里面休息,刚用了早膳。”香寒推开门,道“娘娘,萧御医来了。”
过了一会,郑雅梨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让他进来。”
萧御医推门进去,郑雅梨理了理头发和衣裙,放下床幔遮挡自己,看着走近的身影,她问“怎么今天过来了?”
“听说昨天玉瓶湖出事了!”萧御医放下药箱,拿出腕枕放在床沿,郑雅梨伸出手,看着朦胧的身影没说话。
萧御医搭了一条手绢在她手腕上,给她把脉,说“那个宫人若是没记错的话,梨妃娘娘说过,是你的人,可以信任。”
“是本宫吩咐的,你若是想告发随你。”郑雅梨知道瞒不住,满不在乎的说。
“不是说了你不用动手?”萧御医语气隐含怒意。
“你若是能快一点动手,本宫也不用着急。”郑雅梨不屑道“本宫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他们喜欢去玉瓶湖玩,不正是给本宫机会?”
“可惜许贵妃只是受了点惊,喝了几口湖水,嗓子受了轻伤而已,并无性命之忧。”他嘲笑。
“她如何,用不着你跟本宫说,本宫不想看见你,滚出羲和宫!”他的话戳中郑雅梨的怒火,她本来就憋着一口气没处发。
“梨妃放心,微臣不会久留。”萧御医受了腕枕,道“梨妃身子有些虚弱,记得多喝水多休息多吃点鱼蛋,少忧思上火,否则身体会受不了。”
“萧御医辛苦了,慢走不送。”郑雅梨语气不善。
萧御医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掀开床幔,看着形象狼狈的女人,心情好了不少“竟然你的人都失踪了,你最好不要再提,许贵妃的病不是那么容易除去的,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失言,你何必心急吃热豆腐,烫了嘴吃亏的是自己。”
这十几天郑雅梨都没梳洗,她现在是做月子,肯定不能着凉清洗。形象如何邋遢她很清楚,见他掀开床幔,她顿时不自在,脸气红了“谁准许你掀开的?”
“微臣自己!”萧御医笑了笑“梨妃好好休养吧,否则一直这样憔悴,皇上可不会看上梨妃的。”
“滚!”郑雅梨愤怒,软枕砸了过去,萧御医稳稳的接住放在桌上,放下几副药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气着气着,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