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坚定地道:“我是一个医生!”
这句话让沈墨一震,幽灵也滚动浑浊的眼珠子看了阮冰一眼,随即,因为伤重晕了过去。
将幽灵送去抢救,几个监督团的成员都面色不善地拦在阮冰和沈墨面前。
沈墨早知道这几个人会来找茬,证人生命垂危,而且是发生在他们的审讯期间,如果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是的,他们真的可以找到。
他将阮冰往后面推了一下,站在众人面前:“我知道这次我们的审讯出现了过失,这件事情,我会直接向上面报告。”
那名一直很维护沈墨的将军却第一个将矛头指向了阮冰:“沈墨你没有什么责任,一般特种部队执行任务都是以心理专家马首是瞻,冰河,责任全部在你,你必须立刻停职,接受组织调查。”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调查?”桑虞听这口气好像不大对啊。
这时候,那个记者得意地跳了出来:“我们刚刚都收到了上面发来的一个信息,这位冰河的父母,好像和特征部队的一位联系员曾经接触过吧?但是,接着我们的联络员就被害死了,所以,我们怀疑,她的家族就是为黑爵服务的,之前没有调查清楚,竟然就让这样的人进入部队,还从事这么重要的职务,这是你们的失察,我们已经接到上级的指示,全面调查特种部队内部人员,抓出潜伏在你们中间的间谍。银鹰队长,你应该觉得很高兴才对。上面很关心你们,不想你们被奸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的。”
“上面?呵呵,哪个上面,我们只对大领导负责。”桑虞不满地道。
“大领导现在也不能一手遮天了,总要听听和他同级别的人的意见吧。”那记者越发得意起来,这时候,就可以很清楚,这位就是大领导的对头派来的。
沈墨蹙眉扫过这三个人,记者是对头派来的,没有办法拉拢,军部的人,意思大概是牺牲阮冰,保留特种部队的实力,剩下的政治局的人还有欧阳启的态度就很暧昧了,必须慢慢试探。
沈墨淡淡地道:“我们会配合调查,但是你们所谓的指证冰河的证据全是臆测,不足为信,请拿出更加确实的证据来,不然我们无法苟同,她的父母也因为仅仅是接触过那位联络员,而被黑爵的人害死,这里我们却是有证据的。”
“如果怀疑我,我可以接受的检查,只是,我觉得今天在座的人中。有一个人给幽灵下了死这个命令,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如果我要接受调查,大家都不能走。”阮冰忽然道,目光冷凝地扫过众人。
她这句话彻底将四个人都惹恼了。
政治局那个人道:“你这个女人懂不懂人情世故?反击也不是这么反击的。”
军部的人也气黑了脸:“还敢说你不是黑爵的人?你就是想要对付我们!”
那个记者更是气势高昂:“哈哈,怎么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黑爵的走狗,还想害我们。”
欧阳启的脸上也露出不悦:“花儿小姐不要意气用事。”
沈墨却忽然语气一转,命令道:“关闭大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阮冰原本是全神贯注地戒备着这四个人,并且在想,必须先说服沈墨,没想到沈墨却先一步做出了决定,阮冰吃惊地回头看他:“我以为你只看证据。”
沈墨沉声道:“我是只看证据啊。”
说完,他忽然走到记者的面前,猛然撕开他的衬衣,特别狂暴,那样子很像他要非礼别人,而那个记者惊慌失措也真的叫了一声,非礼啊!!
但是,接下来,所有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变得很微妙了。
记者的胸口纹了一个非常繁复的花纹,那个花纹,在座的都很熟悉,在来之前这些花纹是让他们看了,并记住的。
这是所有黑爵的成员都会有的花纹。是代表了对黑爵爷的忠心。
其余三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那个政治局的立刻躲到桑虞的身后,惊慌失措地叫道:“抓住他,快抓住他。保护我,保护好我。”
军部的人表情也有些警惕,本能地伸手往腰间探去,却发现腰间并没有枪。
欧阳启算是里面比较平静的了,只是他的目光很有深意地在阮冰和沈墨两个人的身上滑过。
那记者的眼神忽然就不同了,他阴险一笑,忽然大喊了一句:“为了爵爷!”
说完,忽然张口好像要咬什么东西,赵瑾年见状大喊一声不好,飞快地扑向阮冰。而同时沈墨也扑了过来,两个人紧紧将将阮冰护在身下,随着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阮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爆炸力好像轰击到了她的外面,可是却被两具有力的身体护住了她,但是即便如此,随之而来的巨大烟尘让她几乎窒息,她用力地捂着口鼻,痛苦地咳嗽。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耳朵嗡嗡作响,神志浑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一片残垣。
压在她身上的压力松开。她有些茫然地被两只手给拉了起来,当她看到沈墨和赵瑾年满身鲜血地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松动了一下。
“阮冰,你没事吧?”赵瑾年着急地摸上她的脸,大声问道,“耳朵怎么样了?”
阮冰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
而此时,她听到沈墨冷冷地问道:“赵瑾年你还听得见吗?”
可是,赵瑾年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脸惊喜地看着阮冰,重复地说了一句:“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刚冲击波太大。”
阮冰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赵瑾年你这个傻子,我自己耳朵听不见了,你还关心我做什么?”
赵瑾年是看得懂唇语的,他啊了一声摸上自己的耳朵,表情有些难看:“原来我耳朵听不到了。”
因为他听不到,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别大,阮冰呜咽一声,投入赵瑾年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瑾年,你不要有事,呜----我带你走,我们不抓黑爵了!!”
可是赵瑾年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有一个很厉害的团队,他们可以治好我,傻丫头不要哭。”
沈墨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居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将阮冰从赵瑾年的身上拉开。
硬逼着自己移开目光,沈墨看向周围,幸运的是大家虽然都受了伤,却只是轻伤,没有人死亡。但是,那个记者引爆了体内的炸弹,却是已经将自己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