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母亲是台湾人,没到那边打渔的季节,母亲就会让人从那边带白条鱼去美国,亲手给他做。
他每次闻到香味,都迫不及待的想吃,等不及爹地妈咪帮他挑鱼刺,又一次吃的太急,鱼刺卡住了喉咙,鱼刺沉的很深,张曼宁被他吓哭了,还一直怪自己没有帮他剃干净鱼刺。
后来张曼宁不敢再给他做白条鱼,只做没什么刺的鲷鱼,但杜凌轩不喜欢吃鲷鱼。
“嗯,记得。”
“你现在就是在吃白条鱼,刚刚上桌还没挑刺的鱼,你吃的太急,鱼刺会卡住你的咽喉,
但是凯文,你小时候吃到鱼刺,医生会帮你挑出来,现在再吃到鱼刺,谁帮你挑?”
杜父语气轻缓,不卑不亢的娓娓道来,一点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字里行间都是关怀和心疼。
杜凌轩举到嘴边的水,没有再喝。
心里某个地方酸酸的,很疼,“爹地……这盘鱼,不该属于我吗?”
龙枭要夺走他盘子里的鱼,他不该出手捍卫吗?
杜父把喝完水的瓶子扭成一团,嘎吱嘎吱作响,等瓶子成了小小的一个,他把盖子旋上,丢进了垃圾桶。
“是你的吗?凯文。”
他不答反问,依然是温柔的目光,却如刀子般尖锐。
是他的吗?
蓝天这么大的集团,并不是他一手创办,当年父亲把所有的资产都交给了他,说起来,不是他的。
“你恨龙枭,无非是因为安娜,但安娜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他没有抢走你的东西,安娜早就不在了,那个人是楚洛寒。”
杜凌轩闷哼,不回答半个字。
那么,就是乔远帆欺骗他!
“还有,你乔叔叔为什么要骗你她就是安娜?因为如果安娜不在了,你就不会再支援乔氏,一旦你从乔氏撤资,乔氏就会破产。乔远帆为了自保,牺牲了楚洛寒。”
这里面的种种,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杜凌轩张了张薄唇,“爹地……”
“凯文,知子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