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伸出手,推了推他,小声喊:“沈公子,沈公子……”
沈星沉这才倏忽回神,看了看我,又看向那位紫衣姑娘,问:“名字?”
怕那位姑娘不理解沈星沉惜字如金的习惯,我连忙翻译:“他的意思是,想问姑娘的芳名。”
紫衣姑娘也盯着沈星沉,回答:“你们以后叫我紫陶就好了。”
顿了顿,又转折问:“敢问这位公子大名?”
我怕沈星沉报出名号,对方立即知道他是昆仑山上的玄祯仙尊,也就是岐山魔教的头好大敌人,连忙截住沈星沉的话头道:“他叫大黄,姐姐以后喊他黄公子就好。”
师兄从店家处取来几个干净的差距,又拎来一壶茶水,向那姑娘道:“姑娘,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要找人谈何容易,不知姑娘可否协助我们,给我们带路?”
紫陶迟疑了一下,痛快答应道:“左右我也没事,你们只需给我一些钱,我答应你们就是。”
说着,又刻意地看了沈星沉一眼,我看得出来,她很忌惮沈星沉,有点防备的意味。
喝完茶,又休息了一会儿,师兄从荷包中取出几两银子送给紫陶,我们又开始赶路。
走在路上,紫陶问:“不知道你们想去哪里找人,该不会想去那个魔教的总坛吧?”
师兄回答:“反正来都来了,自然要去那个魔教总坛看一看,兴许能发现点什么?姑娘不必害怕,我们都是身负武功的人,若是有什么危险,你尽可丢下我们走掉。”
紫陶轻笑了一声,回答:“这位公子真是痛快,不过现如今的岐山,已经不是以前的岐山了,魔教的教众大都逃散,没有什么危险的。”
师兄却将我拉到一边,低低地提醒了一句:“小心点,这个人有问题。”
我冲他翻了翻白眼,露出一个傻子都知道的表情,一个猎户家的女儿,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魔教的地盘上溜达?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为我们带路,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听紫陶道:“这魔教的总坛,建在岐山的山顶上,山路不太好走,真要上去的话,即便识路,恐怕也要到第二天的早上。”
师兄答:“无妨,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山林中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想了想,试探问:“姑娘看着对这魔教的地盘很熟悉啊?”
这话一说出来,全场静默了,我觉着有些不妙,这么一说,岂不是表明了在怀疑她是魔教的人。
侧目看向师兄,果然见师兄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我卡了一下,连忙找个台阶下:“是我糊涂了,姑娘方才说了,你家里是这岐山上的猎户,自然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的。”
紫陶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姑娘的怀疑没有错,我确实去过魔教的总坛,不过是跟随父亲上去的,他们山上的人么,虽说是魔教,但总要生活的么,平时让这山下的人送点米面什么的,这也没什么,我们这山下的老百姓呐,才不管你们名门正派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只要有钱赚,能填饱肚子就好了。”
我灵机一动问:“既然姑娘去过那魔教的总坛,不知可曾见过他们口中所说的妖女?”
紫陶又沉默了一下,道:“见过确实是见过,只是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们愿不愿意听。”
师兄道:“若是真话,自然愿意听,若是假话,我们就当是姑娘逗趣,路上添些乐子就好。”
紫陶的脚步顿住,片刻才转过身看向我们,缓缓道:“如果我说,你们口中的那位妖女,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呢?”
“什么?”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毕竟之前听人说过,岐山上的那位妖女滥杀无辜,死在她手上的人数不胜数。
虽然许开阳说,岐山上的那个妖女就是他们的师叔萧和瑟,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毕竟萧和瑟再怎么说也是昆仑门的弟子,自幼接触的便是教人向善的道法,究竟是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才让她叛出师门,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妖女?
紫陶微微低下头,又敛住神情,漠然道:“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山下的老人提起过一个故事,你们若是想听,我就说给你们听,爱信不信,不愿意相信的话,就像那位公子说的,权当路上给你们添些乐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