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星沉的剑挡了回去,包括那些随着沈星沉的剑势,裹挟飞起的石块和树叶,均被他一剑一剑地打飞了回去,最终,风再停时,那个人依然毫发无伤。
“暴雨梨花!”
不知是何人忽然喊出了这声,顿时引起周围的人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紧接着,那人又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在这世上,能够使出‘暴雨梨花’的,只有那个人,柳师叔……会是柳师叔么……”
我循声看过去,居然是那个微胖的昆仑弟子周毅。
见他如此惊愕,我很好奇地向旁边的人询问:“‘暴雨梨花’是什么,很厉害么?”
我身边的那人也恍惚回过神来,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暴雨梨花’是一种剑招,且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使出,之所以叫它‘暴雨梨花’,是因为它的剑招又快又急,且剑无虚发,如同雨打梨花一般,还有人说,用这种剑招在暴雨中舞剑,直到最后人的身上都还是干的,不会有一滴雨落在身上,而雨滴被剑势斩断溅起的水花,就如同在暴雨中朵朵绽放的梨花一般,所以叫它‘暴雨梨花’。”
这人的形容非常巧妙,我甚至能够想象,使用这种剑招的人,有多意气风发。
周毅怀疑这个人是柳维扬,连我都是八成相信的,毕竟除了那位天下第一剑,谁能使出这样高超的剑术?可这个人是柳维扬么?为何姬怜花说不认识他?
沈星沉沉默片刻,也问:“柳师叔,是你么?”
微风拂过,那个人连呼吸声都没有,一动不动的,俨然一具尸体。
不经意地一瞥,坐在首位上的白翳真已经站了起来,同样站起来的,还有白伶俜,她一步一步地走下石阶,望着那个人的身影,沉痛而又欣喜。
“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见她向擂台走近,白翳真连忙阻止了一声:“妹妹,不可!”
下一刻,白伶俜直接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旁边天衡道宗的人上前,想把她扶下去,白伶俜却努力挣扎,想挣开那些人的手,冲到柳维扬的面前去。
最终,还是没能挣开,只能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柳维扬——”
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虽然白伶俜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她对柳维扬却是真心实意的,看得出来,她在意柳维扬,是完全不要命的那种,之前在密林对战时,被天殊剑反噬的身受重伤,宁可冒着死在柳维扬剑下的风险,也想把他带回去。
白翳真低低地斥责道:“把她带下去!”
见天衡道宗的人将白伶俜带走,姬怜花勾唇一笑,问:“白宗主,我们这场比试,还需要打么?”
白翳真左右为难,最终看向了沈星沉,沈星沉刚才被柳维扬一击,打得倒退了好几步,连手中的长剑也丢了,凌寒的长剑插在擂台上,依旧泛着铮铮的寒意。
他走上前,将剑拔出来,持在手中,道:“你是柳师叔。”
不是反问的语气,反而像是笃定了什么。
随后,剑尖指向柳维扬,道:“那就战吧。”
我有点奇怪,难道沈星沉和这个柳维扬有什么过节,知道对方是柳维扬之后,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一般来说,知道对方是他师叔,不应该休战的么?
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柳维扬还算是沈星沉的长辈,何必自相残杀?
却听孟摇光低低地叹了口气,道:“玄祯师兄自小最佩服的就是柳师叔了,小时候师尊说他适合修术,而不是练剑,但为了赶上柳师叔,师兄硬生生地非要修剑道,只可惜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柳师叔已经死了,即便他练的再好,也不可能和柳师叔有一战的机会,却没想到,阴错阳差……也算是成全了玄祯师兄多年来的一个夙愿吧。”
听此,我不禁苦涩,看来这场比试,才真正的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