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来历神秘的人最是不能招惹,若没有强硬的后台谁会这般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所以壮爷才急着尽快平息此事,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女捕快就把他也关进牢里去了。
全哥还在呜呜叫唤,尚野怕他又说出不该说的话,揽着他的手悄悄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冷静下来,解释地道,
“捕快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认错,我们认罚,日后绝不再犯。他是因为赌场损失惨重心情不好,所以口不择言,还请您见谅。”
女捕快没接他的话,只是盯着全哥,满含警告。
“不管你背后是多了不得的人物,有我一天在你们就给我埋着头老实做人,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流氓混混都被带走了,女捕快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向一直安静等在旁边的井甘,盯着她坐着轮椅得轮椅看了一会,冷淡地开口。
“你就是井长富的女儿?”
“民女井甘,井长富是我爹。不知我爹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起来?”
女捕快看她冷静从容,一点都没有父亲被抓的焦急之色,那语气也似乎对她爹被抓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忍不住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
“井长富涉嫌杀人。”
杀人两个字像一块巨石般一下砸在井甘的脑袋上,压在身上的重量似乎又重了几分,身体不自觉往下滑了滑。
香巧更是惊愕地喊出了声,“天呐!”
然后又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和慌乱。
林木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多识广,闻言只是惊愕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井甘沉默了许久,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开口问,“有证据吗?”
女捕快又是一惊,她居然是这个反应?
寻常人听到涉嫌杀人难道不是震惊、慌乱、悲伤、无错……这些情绪吗?
即便是历经风雨的人,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如此冷静吧。
这个看着比她小两三岁的女孩反应太冷静了,冷静地有些怪异。
女捕快不自觉也把好奇问出了口,“你就不难过吗?”
井甘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没有回答,只是道,“我爹虽然爱酗酒,但在外很少与人发生冲突,他怎么会杀人呢?具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死者是谁?”
女捕快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屋子,准备和这个有趣的女孩来个深入详谈。
香巧和林木守在屋子外面。
香巧此时双腿发软,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安地紧紧扣着手指,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杀人可是要被砍头的啊!
家里生活刚刚好起来,井大叔若是成了杀人犯,他们一家人将来都会抬不起头。
香巧不安地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小声问林木,“林木叔,这该怎么办啊?”
林木本就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沉默了一会才回了一句,“有二小姐呢。”
他虽然还不了解井甘,但他相信女儿的眼光。
而屋里,女捕快已经取下了腰间的刀,在门边的水盆架处洗了把冷水脸,消解了暑气,这才边用帕子擦着水边坐到了井甘对面的椅子上。
她身体后仰,双腿交叠,双臂搁在两边扶手上,坐姿十分豪放。
“今早黄土街发现了一具尸体,被人迷晕勒死后弃尸,而他死之前在坠云酒肆和你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大打出手,你爹还扬言要杀了他。”
“那我爹怎么说的?”
女捕快冷冷地勾了下唇,“自然是否认,但他交代不清自己昨晚的行踪,他的嫌疑最大。”
井甘现在知道了,井长富是因为给不出不在场证明才被列为了嫌疑人。
“除此可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女捕快竖起一根食指,虎口处可见厚厚的茧。
“线索内容,无可奉告。”
“那我能不能见见我爹?”
“不能!”
拒绝地还是那么干脆。
屋里陷入了沉默,女捕快的目光犹如实质一直定格在井甘的身上,井甘却始终泰然以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再次开了口。
“捕快大人,我爹只是嫌犯,还未最后定罪,应该有探视、申辩的权利吧。捕快大人莫非私心里已经认定我爹就是真凶?人命关天,您的想法影响着数个家庭的命运,务必慎重。”
女捕快有些微愣,半晌哼笑了一声,上挑的眼尾透上了几分戾色,“你这是在教育我如何当一个捕快?”
她边质问边优雅地抹了一把刀刃,而后将刀架在了井甘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