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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举只在井甘打斗过的屋子里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安慰井家人便离开了。
现在说再多都是无力且苍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井甘平安地救回来。
范进举召集所有官兵全城搜捕,同时命令城门守备严防死守,不能让贼人逃出城去。
听井家人说今晚刚好萧千翎住在井家,还和井甘一个屋,已经追着贼人去了。
希望她能够把人救回来。
范进举如此期望着,可很快便有衙役来报,他们在北城找到了受伤昏迷的捕快大人,人已经抬回了衙门。
范进举心中一惊,立马让人牵马来,一个翻身坐上马背便急匆匆地绝尘而去。
萧千翎在贼人手里受了伤,连她都敌不过,看来这个贼人武功不俗,来头不小,事情很棘手。
范进举在县衙门口跳下马背,径直往后宅去。
刚走到前衙和后宅相交的曲廊,就遇到了背着药箱准备离开的大夫,赶忙上前询问。
“人伤得怎么样,没性命之危吧?”
大夫慢吞吞行了礼才道,“大人放心,捕快大人只是被打晕了,不打紧,休息一会就能醒过来了。身上一些皮外伤只需按时擦药很快就能好。”
范进举听说没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萧千翎要是真出了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家人交代。
范进举让衙役送大夫离开,自己去了萧千翎住的院子。
范夫人正守在床边,给香炉里添安神养气的香料。
范进举放轻脚步进来看了一眼,萧千翎睡得很平稳,脸色也还好,这才彻底放心。
她不便在未出阁的女孩屋里久留,看过便出去了,范夫人也跟着从房间里出来,担忧地询问。
“井姑娘找到了吗,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绑走了她?井姑娘本就身体不便,现在被人绑走,就是想逃都没法逃,这可怎么办啊!”
范夫人想到那个聪明又可怜地女孩,眼睛忍不住红了。
她虽没有女儿,但也明白当母亲的心,井家夫人现在怕是心都要碎了。
“大人,您可一定要把井姑娘平安找回来,她可帮了衙门不少次。”
范进举不怒自威的脸庞上神情坚毅而郑重,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手道,“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我百姓的人,我定会把那贼人捉拿归案。”
整个留仙县县城,一夜动荡,无人安眠,家家户户烛光到天亮。
官差挨家挨户地搜寻贼人,却都一无所获。
第二天,整个县城都知道了,甜品铺子的井家二小姐半夜在家中被贼人掳走了,生死不明。
一时间议论纷起,各种揣测与流言满天飞。
许多人感叹井家二姑娘可真是命苦,身体残疾不说,才过上好日子就命归阎罗了,可怜啊!
亦有人觉得贼人应该是想勒索钱财,井家最近风头不小,肯定是被贼人惦记上了。
不过就算是能留着命回来,被贼人绑走,名声怕是也毁了。
本来就残疾,将来更是嫁不出去了。
在城中流言四起、人仰马翻的时候,当事人井甘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周围漆黑一片,不知时辰不知地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视觉和听觉都像被蒙蔽了一般,让人不安。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其实被人掳走时她已经有所察觉,但对方避免她清醒添乱,直接把她打晕了,所以是怎么来到这的根本不知道。
她想不到自己得罪过什么人要绑架她,或者只是单纯的强盗勒索,看她有钱玩一票。
不管哪一种,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绑匪拿到赎金撕票的也不在少数,她心中忐忑,却也并不惊慌。
穿越这种事她都经历过了,绑架算得了什么。
就是哪天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掉进了黑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她在这死了还能回到了之前的世界,那她巴不得赶紧死了才好。
她很想把她抚养长大的爷爷奶奶,她不见了爷爷奶奶肯定伤心坏了。
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也可能在这死了就彻底一命呜呼了。
也没谁能告诉她穿越的规则是什么,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尽量想办法活下来为好。
周围太黑了,又黑又静,后背感觉凉飕飕的。
长时间处在黑暗和安静的环境中,会让人失去安全感,非常容易心态崩溃。
井甘睡觉时都会把感应耳塞取下来,当务之急便是从图书馆内将耳塞拿出来戴上,世界瞬间嘈杂起来。
她冷静下来认真去听,率先入耳的便是吼吼的猪叫,冷空气里也有若有似无的臭味。
距离最近的人声就是屋外的两串呼噜声。
应该是专门在这守她的人,都还在睡觉。
呼噜声配合着猪叫,此起彼伏,竟有种配合融洽的滑稽感。
稍远些有许多巡逻的人,分散在四面八方,有规律的来回穿梭。
井甘根据他们的巡逻范围,心中大致勾勒出一个幽静偏僻的院落形象。
除了这处院落外,方圆十里再无人迹,能够听见风吹动大片树叶莎莎的声音。
院落外应该是个极大的竹林,院落就隐藏在竹林之中。
而她被关的位置正是整个院落的西南角猪圈旁的柴房。
井甘是像破麻布一样被扔在地上的,动也动不了。
努力蠕动一点瞬间感觉到全身酸疼,腰背像被重重撞击过一样,胸口也闷闷地疼,应该是被掳走时膈着了。
她忍着身体的疼痛和不便,思考着会是谁掳走了她。
院外渐渐有脚步声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听声音是两个人,脚步坚实有力,一听就是有武力傍身的男人。
果然,很快屋子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刺眼的眼光射进来,井甘下意识闭了闭眼。
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背对着光看不见模样,但胳膊上肌肉的轮廓清晰健硕,充满威吓力。
两个男人进来二话没说,提起井甘就往外走。
一个抓着她的双手,一个抓着她的双脚,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就像抬着一头待宰的猪一样。
井甘内心有些崩溃,很想大喊能不能换个姿势。
她宁愿被扛着难受地吐酸水,也不愿这样被抬着,好想接下来就要被架起来放血一样。
她紧闭着嘴巴既不哭也不喊,更没想过挣扎。
她一个瘫子也没什么可挣扎的,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狼狈罢了,还不如留些力气应对接下来未知的境遇。
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待宰的猪一样,哭喊着发出临死的嚎叫。
井甘一路被抬着在这座修建雅致的宅院中穿梭,似乎根本不怕她记住这里的路线伺机逃跑,也没给她蒙面。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终于在一间大厅中停下,如同一堆垃圾般被丢在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身上的伤被这一丢更疼了,疼得她冷汗直冒,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一下。
“你就是那个预测地动救了一村人的井甘?”
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井甘努力想去看说话人是谁,可翻身的简单动作对她来说本来就算高难度动作了,再加上现在身体有伤,更是扭动一下脖子都不行。
许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很不高兴,身后的人发出一声粗重的鼻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