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对他如此信任,他自也不会让皇上失望。
这重担,他愿意一试。
王澧兰出宫的时候一路都在出神,还撞了一个太监,太监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发抖求饶。
“王公子恕罪,王公子恕罪——”
王澧兰理都没理他,绕过他就走了。
太监见他走远并未追究,暗自庆幸地长舒了口气,爬起来麻溜地就跑了。
井甘拥有一个隐形图书馆这件奇事,王澧兰听后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在留仙县时,他曾寸步不离地跟在井甘身边,当时虽看不见,但知道地怕是比孙小娟还要多。
井甘虽从未明确地透露过什么,但从一些生活小细节中也能猜测到井甘有一些特别的秘密。
比如她总是懂一些从未听说过的东西,比如盲文,再比如她预测地动的能力。
这些闻所未闻的能力或知识究竟从何而来?
无人知晓。
今天却是从皇上那得到了答案。
王澧兰垂着眼睫走出了宫门,却突然停住步子,眉心簇起。
守宫门的禁卫军们当即全部绷起了神经,之前这位主在宫门口大打出手的事他们可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会今日王公子又准备发疯,再来一次吧?
禁卫军们全神贯注地紧盯着王澧兰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王澧兰却是全然不知地兀自出神。
井甘这么大的秘密,第一个知道的人居然不是他!
他知道井甘本来是不准备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的,若非孙娇娇突然暴露天书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那些被奉为神迹的天书来自于她手。
他理解她是为了救妹妹,况且皇威不容侵犯,向皇上坦白是不得已的选择。
但是……
皇上也就算,凭什么那徐如琢都排在他前头。
王澧兰越想越憋闷,越想越不甘心,身上的气场渐渐低沉了下来,一抬头,正瞧见禁卫军们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眉心皱地更紧,扫眼宫门外,竟没瞧见自己的马,脾气不由更燥了。
“我的马呢?”
他一发脾气,禁军们都止不住打了个冷战,神经绷得更紧。
很快就有御马监的太监点头哈腰地将他的马牵来,战战兢兢又一脸谄媚,生怕王澧兰冲他发火。
王澧兰这会哪儿有心情理他,牵住缰绳,一个跃身跨上马背便迫不急待奔袭而出。
见他走远了,守宫门的禁卫军们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王澧兰纵马没有回井府或者自己家,而是直奔徐家。
徐如琢今日休沐在家,没料到王澧兰会突然造访,边往门外迎边好奇他前来所为何事时,王澧兰已经迎头闯了进来。
徐如琢的双手刚刚抬起准备客气见礼,迎面就是一记重拳,直直砸在自己左脸上。
徐如琢是个儒雅文人,这一拳对他来说可谓杀伤力极大,整个人直接被打倒了,痛感很快蔓延开来。
徐家下人瞧见这阵仗,都是先惊了一跳,很快管家反应过来,立马大喊着请大夫。
犹豫着要不要让护院将这个逞凶之人抓起来,想着他的身份,又不敢擅自做主。
徐如琢也是被打蒙了,坐在地上半天反应不过来,茫然地仰望着站在面前的高挑年轻人。
他背着光,看不太清表情,但通身怒气不用看也能感受到。
王澧兰砸下这一拳,气也消解不少。
见徐如琢那文弱书生的样子,要再来一拳,怕是得直接躺床上,最后还是压抑住了再来一拳的冲动。
“今儿这一拳,朝天殿的事便算了了,但若有下一次,便没有今天的好运。”
徐如琢知道他这是因自己握井甘手之事,来找他秋后算账。
这阎王的名声他可是听说过的,万事不管不顾,张狂跋扈,今儿只是给了一拳,确实算轻放了。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触碰未出阁女子肌肤,这事确实是他心虚在先,这一拳也就坦然受了,心里反倒还好受了些。
徐如琢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客气地道,“多谢王公子高抬贵手。初次光临我徐府,可要坐下喝杯茶?”
王澧兰见他识趣,心里最后的那点气也消了,却没有应下他的挽留,挥挥手十分潇洒地离去。
等人走了,管家赶忙搀扶自家主子回屋里更衣休息。
“这王公子也未免太嚣张了些,冲进来就打人,仗着是大长公主之子目中无人,为所欲为。大长公主也不知道管束一二。”